这个问题十分致命。

娜维娅很清楚，按照「同舟会」的理念，这些执政神明理应不再坐在他们的王位上，当然，‘死’掉的神明才是最好的神明。

但是芙宁娜肯定不会死，因为她还没玩够。

所以她才会在苏璟第一次登陆枫丹的时候，做出了不欢迎的举动。

而现在芙宁娜没有失德，脏活全都被面前的尼科拉公爵给揽下了，尼科拉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但不管是芙宁娜也好还是那维莱特也好，似乎在用一种默许的态度，让他继续实施敛财的计划。

但这说不通。

芙宁娜和那维莱特要摩拉干什么？就算是在师父那边签署过协议，要还钱也不急于一时啊。

莫非...尼科拉掩饰了真实的收入？粉饰了复律庭的报表？

那维莱特公务繁忙，他所能获知财报的渠道只有复律庭递交的报表，而芙宁娜根本不管闲，这就给了尼科拉可乘之机。

娜维娅目光闪烁，谁料这时尼科拉却再度开口。

“没话说了？唉，看看联盟就知道，神明，不会存在于人民的国度！”

“这就是为何你们的理念在枫丹传播困难的原因，我们枫丹人人都喜欢芙宁娜大人，你仔细想想，一旦加入联盟，那位苏理事长会让芙宁娜大人成为联盟唯一的神明吗？”

“我斗胆揣测，枫丹并入联盟之后，芙宁娜大人肯定会遭遇意外身亡！”

娜维娅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这事情百分百会成为现实，但是就这样让尼科拉继续祸害下去，枫丹一样会完蛋。

不过这些话却让娜维娅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原来，当初那份报纸上抹黑联盟的新闻，是你写的？”

“应该是‘我们’！我们这些不愿意看到芙宁娜大人深陷死地的人共同创作的。”尼科拉纠正道。

娜维娅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有些模糊不清。

“这里面，有芙宁娜大人的意思吗？”

“你认为呢？”

尼科拉反问道，他脸上露出一副看傻子般的微笑。

“我...”

“好了娜维娅小姐，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了，但你一直执迷不悟。”

尼科拉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娜维娅的身后，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她那发茬丛生的后脑勺。

“你们「同舟会」以为扛着一杆‘一切为了民众利益’的大旗，就能够横扫天下澄清玉宇？”

“我告诉你吧，在枫丹，这一套是行不通的！”

说着，尼科拉手掌突然拍在了娜维娅的肩膀上，将她激灵灵吓了一跳。

他俯下身子，凑近娜维娅耳畔低声说道。

“枫丹的官员是提瓦特大陆最优秀的官员，他们严格按照每一项程序，一条一条的办事，否则维系治国的体系就会崩溃。”

“但璃月有句古话，叫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是人就会犯错的，但也要看是什么客观条件影响人去犯错。”

“神明也有疲惫和疏漏的时候，那人类有点小问题更显平常。”

尼科拉拍了两下娜维娅的肩膀后又直起了身，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继续说道，“如果枫丹的民众过得不开心了，都像你这样去办，去砸沫芒宫的座椅，那复律庭、枢律庭、执律庭、检律庭的官员，还不得弄得人人自危？”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犯下一点小错，就要被那群疯狂的家伙挂到路灯上，这样下去，还有谁愿意坐在沫芒宫里面帮助芙宁娜大人？”

“枫丹自立国以来，就一直秉承着律法治国的理念，但这律法从何而来？是我们制定的吗？还是说那维莱特制定的？”

“我告诉你，这都是坐在沫芒宫王位上那一位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