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样子真不适应。”我梦闻言比说出这番话的皆川茜还局促，挠挠头想接着说些什么，却被后者抢先打断。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皆川茜眼中夹杂委婉情绪，也不知是否折心口如一。

“茜姐，你其实知道我的心意。”

“知道么？好像不太了解。”

我梦抿了抿嘴，面上挣扎一闪而过，终于沉下一口气道：“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喜欢你们大家。”

皆川茜闻言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露出生气表情，反而像是看穿他心思一样淡淡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贪心。”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卑鄙，但我真的无法伤害任何一个人，老实说我的确有过可耻的想法，想把一份感情分成几份对待。”我梦脸上浮现无奈与纠结，他之所以会升起贪心的念头，除了的确不忍割舍外也有灵魂深处的执着在作祟。尽管这个世界无比真实，但他很害怕这一切彻底离他远去，贪婪的想要兼顾几段感情，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的表现。

我梦从不自诩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面对选择也时常犹豫不决，如果不是身份特殊，他或许还不会养成盖亚形态那种杀伐果断的心性。

对于现今的处境，他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既想豁出去追寻心目中最美好的目标，又害怕暴露心境后现有生活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也是他表现得犹犹豫豫的主要原因，几女都想要一个答案，他又何尝不想不惧后果的大胆说出来，可惜身边温柔情意无比真切，让他在冒险与退却之间徘徊不定。

我梦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擅长隐藏内心情绪，就比如此时此刻，心中的犹豫不决全然表现在了脸上，被皆川茜看的一清二楚。

本来直视着他的那双眼睛缓缓移开，皆川茜又恢复到刚才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似乎还没有终结这话题的意思。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其实我并不是要你做出抉择，因为我清楚这种事情对你来说的确很困难，不过我梦……”

我梦怔怔看着她，等待后续的话。

皆川茜又一次注视而来，这次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莫名认真。

“你有没有想过太贪心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梦沉默了，一直不敢面对的事终究还是摆在了面前。

心中愿望如何那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果几女对此都持反对态度，他最终也只能落寞收场。

我梦原本可以一直选择装傻下去，可他偏偏想要直面这个问题，自然也就得承担其中风险，而这个风险最大化的代价，就是几女都离他而去。

他刚才表明态度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得出的想法，一味的装傻只会在这中间扮演最恶劣的角色，他不想这样维持下去。

既然已经挑明不会选择，那就把这想法贯彻到底，即使最后可能会换来最坏的结果他也认了。

心中想法发生改变，我梦脸色忽然变的坚定，抬起目光直视向皆川茜：“茜姐，我的态度是无法做出选择，与其让你们为难，倒不如由我来亲手终结。”

皆川茜听懂了他的意思，黛眉不禁微微一蹙。

“从今往后我们就恢复到正常师生的关系，虽然我们之间也没发生过太多密切的关系，但我还要为从前的态度向你说声抱歉。”

“这不一定就是件坏事，或许割舍感情的我才能更好的守护大家。”

皆川茜全程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他说完，表情里看不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