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研在看陈道然，陈道然也在看她。

老道士的眼中有愧疚之色。

许久之后，他一挥手，二人的身影同时消失无踪。

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出，响彻方圆千里之地。

“警戒解除，所有人员撤回。”

荒原之上，目睹了刚才那奇异天象的【寰宇】成员们，收起内心的骇然与惊异，纷纷朝着【九号基地】返回。

警报解除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真的只是突破四阶吗？这声势也过于浩大了吧……”

“是啊，与这情景相比，我去年突破之时的异象，就跟小孩子放鞭炮似的……”

“你可真会抬举自己，我看像是小孩子放屁还差不多……”

……

【九号基地】地下百米的大殿之中。

沈幼研与陈道然席地而坐。

沉默许久之后，道人开口道：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幼研这才开口，“多谢师祖助我一臂之力。”

少女没有询问那股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束缚之感从何而来，反而对陈道然点头致谢。

陈道然注注视少女良久，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一年的灵墟之行，有什么领悟吗？”

沈幼研想了想，欲言又止，半晌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感想说了出来，“我觉得，我们生活的这方世界也像是一个灵墟。”

陈归远点了点头，示意沈幼研继续。

“这一年中，我去的每一个灵墟，无一不是元素之力充盈，但却没有任何生灵，而地球却恰好相反，元素之力淡薄，但却生灵遍布……

那些灵墟附着在世界各处，我们异能者所吸纳的元素之力，几乎都是从其中逸散出来的，所以越是靠近灵墟，元素浓度就越高，人们觉醒异能的概率越高，异能者进阶也越快。

而灵墟少或者没有灵墟的地方，则很少出现异能者觉醒。

所以，结合各个异能者组织之间的争端，我有一个猜测。”

沈幼研字斟句酌，陈道然不住点头，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在我【寰宇】藏书阁的典籍中所载， 异能者刚出现的那些年，全世界各个组织的异能者数目是相差不多的，但是演变到如今，除了我们Z国与M国，以及O盟等少数几个国家之外，别的地区已经很少出现异能者了。

这种改变是穿插在每一次战争之中的，所以我猜，在战争中，战胜国一定从战败国拿走了某些东西，这个东西，和异能者有关，或者说，和灵墟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沈幼研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道然眼中的欣赏之色已经快要凝为实质。

他接着解答少女的疑惑，“说的没错，我现在告诉你，他们拿走的东西是什么，是灵墟之核。

地球上的灵墟数目是恒定的，但却可以通过一些秘法加以转移，取走灵墟之核，灵墟就会崩溃，但灵墟崩溃了，其中的能量却不会凭空消失，以灵墟之核为引，可以将其逸散到虚空中的能量重新汇聚起来，这样就完成了一次修炼资源的掠夺。

如今世界上我【守夜人】与【神主】两家独大。

【守夜人】靠的是老祖宗留下的根基深厚，5000年来我华夏从别的国家掠夺而来的灵墟之核足够多，所以到了现在，Z国之内的灵墟数量依旧是最多的。

而【神主】靠的是几百年前我【守夜人】的一次内乱，叛徒将我们积攒了上千年年的灵墟之核盗窃一空，随后的百年间【神主】便开始强势崛起，【神主】的教皇，王衍之，便是那叛国之人！

之后的两次世界大战，【神主】几乎将Z国之外的其余各国又重新扫荡了一遍，如今其底蕴更是已经远超我【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