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强弱，他最多也就是损失一件傀儡。

城门处，门缝借着惯性还在不断扩大……

渐渐的，教皇发现，对面女人身上的气息虽然与那位恐怖存在相同，可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一时之间，无数种可能在教皇脑海中闪现而过……

他在看涂山灵，涂山灵自然也在看他。

禁制布设完毕，灵台处灵狐魂体仅剩的一根狐尾却已黯淡无光，现在的涂山灵俨然虚弱到了极致。

此时莫说是教皇亲至，就算是这个傀儡，也足够让她人死魂灭。

不过涂山灵却并不担心，她对这禁制有足够的信心。

此禁制与她涂山氏的祖地青丘所用护山大阵同根同源，只是威能远远不及，算得上是个缩略版，但她自信，对付城外那男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涂山灵原本可以不来城门这边，可她的确想看看城外之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无惧她所释放的威压。

上次模拟出的威压，虽然不足她全盛时期的万一，可也远超城外那人了。

正常人遇到如此不可抗拒的存在，应该是有多远，躲多远才对……

涂山灵根本就没想过教皇可以看透她施展的幻境，虽然自己的境界已经跌落到了低谷，可眼光还在，她不认为对方有那个能力！

所以她来了。

在看到城外之人的刹那，涂山灵就从教皇傀儡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不协调之感。

分明对方的神态举止都与真人无异，眼神之中也有灵动之意，可涂山灵就是觉得对方不像是个活人。

于是，她想试探一下。

一小团青色光团在她手中成型，然后轻飘飘地丢向教皇。

没有任何阻碍，光团朝着教皇直直撞去。

教皇大惊，黑雾从斗篷里涌出，托着他朝后退去！

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他不敢硬接，生怕这平平无奇的青色光团中蕴藏着什么巨大杀机。

砰！

青色光团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炸开，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

退出去好远的教皇见眼前一幕，顿时露出了然之色。

果然如他所料，面前这女人根本没有上次感受到的那样强大……

在教皇身体周遭黑雾涌现的时候，涂山灵面上亦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这是傀儡？”

她开口问道。

涂山灵终于知道那种不协调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傀儡不同于肉身，虽然通过某些秘术，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神魂上的契合度终究与本体有所差异。

教皇退后两步站定，听到对方说话，他心中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恐惧也完全消散。

人对未知的事物会畏惧，可一旦弄清楚了缘由，就会失去敬畏之心。

他放松下来，朝着城内的涂山灵冷笑道：

“眼光不错，算是吧……”

说完，他接着问道：“上次在城内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你吧？”

涂山灵得到了答案，就失去了与对方交流的欲望，随口答道：

“装神弄鬼吗……嗯，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也无所谓了……”

说完，她竟是不再理会教皇，连城门也不去关，转身就朝着城中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