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应允之后,哈利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份笑意。
佩妮能够感觉得到,这份笑意是出自真心的。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还真的没办法将眼前人和那天发生的事相结合,似乎他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休息室的沙发之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彼此看上去都有些局促,却是一时之间两人无言。
还是哈利率先开口:“为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佩妮。”
“你不该和我道歉,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佩妮几乎是立即摇了摇头:“毕竟你终究也没有打伤我,不是吗?”
唯一受伤的手还是她自己要去拨弄那些玻璃碎片才划伤的,按道理来讲,哈利确实从未伤过她。
“但是……你还是在怪我,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是,即使我攻击的人不是你。”哈利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尴尬的低了下头:“我……我以为他是能够挡得住的,抱歉。我当时站在那边不是想要看你们的笑话,是我想道歉,可却拖到现在才说出来。”
面子也好震惊也好,他那个时候如果说了些什么,或许现在关系还不会那么差,可现实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句都没有。
“西奥他……只是刚好碰到他落难,还了他一个人情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以后就别再因为这件事去找他的麻烦了。”
佩妮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击在哈利的心口处,让他的心间直颤。
他……真的是误会了吗?
这个念头在哈利的脑海当中不断滋生放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认为西奥多是个隐瞒佩妮的食死徒。他只是在为自己当初过激的行为而道歉,却并非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有误解。
可现在佩妮告诉他,根本就不是那样,他之前所有建立起来的认知和印象全部都要击溃,甚至是迟迟不愿意和西奥多道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来看,他当时真的既冲动又可笑,为什么当时会觉得诺特会成为食死徒呢?
他不知道,也厌恶自己这样的刻板印象。
“我会去和他道歉的,是我误会他了。”哈利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懊恼:“佩妮,无论你讨不讨厌我,我都会一直把你当作朋友的。”
这话说得他心中泛酸,脑海当中一直闪过佩妮从刚入学到现在和自己接触的点点滴滴。他还记得佩妮是第一个问他伤疤疼不疼的好姑娘,让他当初心中多有慰籍,现在自己却做了她最难以忍受的事。
“哈利,那些帮助他的人,不一定是真心想要追随的,和平了这么多年,大部分人早就习惯了这样安逸的生活。”佩妮心中有些纠结,但总觉得要和他挑明一个方向:“那些都是虚的,纠结其他人没有意义,你又不是法官。你的对手从来只有一个不是吗?与其纠结那些被胁迫的人,谴责他们的不仁不义,不如想想怎么应对里德尔。”
看他敌众我寡,众叛亲离,这才是那人最希望看到的画面。
她是带着结局过来的,自然知道最后一定会成功,只是没想到,在成功的路上竟然如此曲折。
佩妮言尽于此,缓缓起身离开,一下子说太多怕是他今天晚上得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