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就是会心虚的，不管是义盗还是恶贼。究其原因，贼非常清楚自己没有正面抗衡的力量，所以他得悄悄的，别被发现。

但凡有能正面抗衡的力量，他就不再是个偷偷摸摸的贼了，而是强盗……这份活计要是做大做强，到足够夸张的时候，那可就是神仙皇帝了。

看看黑夜之神就知道了，抢走了月神的权能，然后坐拥极大的城池。

商离的权能使他不能拥有战斗力，这真的挺奇异的，付寒都好奇到了心痒毛抓的程度。可还是不能开口问，它到底是如何限制战斗力的。

付寒其实能感觉到商离仍然提防着自己。

也能理解，他的心那么虚，哪有胆子相信别人？要不是付寒这次提及了“后面有双眼睛”这种事，他大抵还会装死。

而付寒跟他提了，他再用自己的危机预感一判断，整个人就心神不宁了一天。言语上有点大大咧咧的意思，其实他紧张的要发疯了。

但付寒还是强压住捉弄他的心思，言辞很认真的让话题进入了正题。正事还是正经说，免得他大意。

“我可不是吓唬你，你知不知道，你跟着的那个张知静是什么人？”

良久，商离回话道：“还得是你们隐秘教派啊，我跟着张知静这种事你都知道？如果你们没跟病腐教派闹翻，我这会是不是已经被她吃到肚子里了？”

“你确实应该庆幸，我和病腐教派不是一伙的。”

“行吧行吧，我猜是猜到一点了，但很多事还不确定，早知道我就问你了。你说吧。”

“她本名奥忌，是个闻语圣女。”

“双生鬼女奥忌？”

付寒一愣：“总感觉你对她们内部的事非常了解。”

商离笑了：“那确实，我经常偷他们。东西偷，人也偷，还偷听……我还以为这双生鬼女已经被你们给抓住了。”

“准确的来说，不是她们，而是其中之一。奥忌的姐妹在我们手上，所以我才知道那个张知静，其实是奥忌。”

“难怪……”商离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也猜到了，她这么心急的想去那个地方，肯定是受了凯拉的指示。我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只是还不知道方法是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找了别的 ‘开门公司’，她会怎么做？……你知道些什么呢？”

开门公司是商离对超时空公司的戏称。

付寒也不隐瞒简略的说道：“……大概就是凯拉放弃自己的肉体，让灵魂降临在奥忌身上。然后趁着降临的这段时间，用某种方法追踪到碎层。再让超时空团队打开时空的裂隙，便可以把她的本体接回来了。”

商离沉默了半晌：“……还可以这样？”

“你们现在到哪里了？”付寒问道。

“你先说说，那后面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商离一如既往的谨慎。

付寒也不跟他计较，毕竟他是以身入局，确实是得让着他点。

“奥忌应该被一个很可怕的人盯上了。张知静这个身份，就是她从那个人那里买来的。……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是怎么盯着你们的。”

“目的呢？”商离问道。

“不确定……”付寒斟酌了一下：“最有可能的，是觊觎凯拉的权能。”

“呵呵呵呵呵……”商离笑了：“等那个疯婆子把身体弄回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哼，他绝对会有办法。包括你也是……你有可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闻言，商离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而付寒也不说话，算是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良久，商离问道：“他也是神的眷者？”

“当然，不知道你是否听过诡计与嫉妒之神？”

闻言，商离大惊：“那个能把众神耍的团团转的诡妒之神？！天了，完蛋完蛋！怎么办？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你别慌！”付寒劝道： “现在他并不知道你是窃盗卷者，但是你这么凭空消失了，他就极有可能盯上你。而且，如果真的被他得到了凯拉的权能，那么病腐教派就算落入他的手里了……他可比凯拉难对付多了！”

“……强盗兄，我只是个贼。搞不定这么大的事，你想让我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