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笑了笑,心说这才是大多数学子会有的反应。
不像那位,一脸淡笑,让人捉摸不透。
衙役回神,连忙又说了几句祝词。
陈德义咧着嘴,双手发抖地给几个衙役塞钱。
即使他们家跟陆杨家比不上,给的却也是碎银子。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这点钱说什么也是要给的。
把几名衙役恭恭敬敬地送走后,陆柏忙拉着陆杨往里走。
“杨子,快,快穿戴给大哥看看!”
陆杨笑了笑,听话地回房换衣服。
一旁的陈德仁也被陈德义推着回了房。
只剩陆柏和陈德义紧张地等在外面,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怕错过了第一眼。
陆杨出来时,陈德仁也刚好开门。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既有兴奋,又有新鲜。
雀顶,蓝袍!
往后,他们的身份,可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陆杨胸腔里有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气涌在心头,脸颊两端莫名发热。
而陈德仁眼眶又酸又热,若不是记得今日要笑,他估计已经激动地哭出来了。
苦读十载,现在终于迈上了这条路,总算是找到了一些安慰。
陆杨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笑道:“子贤兄,我们出去吧。”
“嗯!”
两人抬步,一起走出堂屋大门。
陆柏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弟,神情恍惚,以前的一幕幕从眼前滑过。
最后定格在了这个穿戴着生员正服的小弟身上。
一切的付出,现在都有了回报。
陆柏眼前一阵模糊,竟有水雾慢慢浮上眼眶,他上前几步,走到陆杨面前,想摸又不敢摸的,颤着手抚上那身衣服。
他颤声道:“小弟,大哥不是在做梦吧?”
陆杨喉结滚动,咽下喉间冒起的酸涩,拉着陆柏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臂上,笑道:“大哥,是真的,不是梦。”
陆柏低头看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擦了几下,随后立马回过神,慌乱地把那一小片有些褶皱的布料抚平。
“可别弄坏了!”
陆杨失笑,“大哥,这布没那么脆弱。”
陆柏摇头,还想说什么,却是听到了一阵痛哭声。
两兄弟连忙追随哭声看过去,就见陈德仁手足无措地站在陈德义面前。
而陈德义蹲在陈德仁两步远的地方,低头捂脸,痛哭呜咽声不断响起。
陆柏看着,却是十分明白陈德义的心情。
他走过去把陈德义扶起,拍着陈德义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陈德仁松了一口气,刚往前走了一步,想让自家大哥别哭,便听到陈德义一声吼。
“你别过来!嗝~”
陈德义不小心打了个隔,顾不得不好意思,连忙说:“你别过来,小心弄脏了衣服。”
陈德仁原本还有些担心,一听这话,倒是变成了哭笑不得。
陆杨这会也走了过来,笑道:“陈大哥也是喜极而泣,若不是一会还要去府衙那边,我怕是都要哭一场。”
这话让陈德义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的话,今儿可是大喜日子,你们可不能哭。”
陈德义擦了擦眼睛,心情也平稳了一些。
“我看也到辰时四刻了,你们也该出门了。”
陆柏也点头,“是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