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照玉摆手,看了眼陆杨,“有为方兄在,你肯定不会丑时入睡。”
孟良平愣了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
陆杨无奈摇头,笑道:“你就算想搬进来,也放不下你那床了。”
何照玉哪能不知道,他“唉”了声,有些无奈地说:“要不我睡裴安兄那床也行,让裴安兄好好挑灯夜读。”
孟良平笑声一顿,捞起一旁的勺子就给何照玉盛了一碗鸡汤。
“照玉兄你还是多吃点东西吧。”
何照玉笑笑,也不说话,低头端起碗开始喝汤。
陆杨摇头,看着两人互开玩笑,心里不知不觉也舒爽了不少。
四月的府试陆杨照样要作保,上次作保的几人中,只有两人过了县试。
这次府试作保的考生也用不着陆杨费心,自是有人上门求保。
陆杨挑了几个看起来老实的,吩咐了几句话后,又投入到了温习中。
他心里其实也并不如孟良平和何照玉看起来那般轻松。
弄不懂的点,陆杨就放到一旁,过两天再来看,到时就会有不一样的领悟。
四月中旬府试开始又忙了阵子,陆杨便完成了自己的义务,开始安心地准备接下来的乡试。
乡试明显比县试、府试和院试重要得多,东西间天一亮便坐满了人。
不过陆杨和孟良平也不是会折腾的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其实也是一样的。
何照玉最近很少过来,上一次过来,还是府试考完的时候,那时陆杨就发现何照玉的黑眼圈比上次去酒楼吃饭时还要深了。
这是何照玉自己的选择,陆杨作为朋友,提过两次,听不听,那就是何照玉的事了。
这乡试对于他们这些考生而言,确实十分重要,所以陆杨不会多说,只让何照玉注意身体,别把身体熬坏了。
孟良平近段时间还是像之前一样,有时陆杨半夜醒来,见他还在看书,就让他早点睡觉。
有时陆杨一觉到天亮,也不知道孟良平熬到了什么时辰。
不过陆杨猜想应该是没有熬到太晚的,毕竟他醒来之后,孟良平也很快就起来了。
两人的紧张程度陆杨也能理解,毕竟两人现在的状态,才是县学里考生的常态。
陆杨有一回去练箭,在路上还遇到了个走路带飘的人,他当时还回头看了一会,生怕这人给晕倒了。
好在这人精神不好,但还有意识,走路虽晃,却不至于摔倒。
孟良平自府试之后,就没有跟陆杨一起过来练射箭了。
每天就待在房间里练字温习,若不是陆杨时不时拖着孟良平去跑一跑,身体这样长时间下去,肯定是要坏的。
想到在另一边住着的何照玉,陆杨更是头疼,那边也是卷得厉害。
孟良平虽然也熬夜,但脸色和精神看着比何照玉要好不少。
想了想,陆杨决定一会把两人邀出去放松放松,省得天天精神紧绷地温习。
这样紧绷着看书,陆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进去,反正他肯定是看不进去的。
现在是六月中旬,距离乡试还有段时间,两人慢慢调整过来,总归不会影响到乡试。
这会陆杨把弓箭放回原处,穿好衣服,准备回舍房。
刚走了一半路,陆杨便见到了被几人围在中间的李悟。
陆杨对李悟这人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见人看过来,便笑着跟几人打了声招呼。
李悟伸手稍微推开身旁的朋友,往前走了几步,笑道:“为方兄这是刚练完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