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家的起点都差不多,可是后来,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了。
他忍不住开口:“为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或者是去哪个寺庙开过光了,怎么就大彻大悟了呢?”
陆杨突然间有些语塞,“承泽兄你这是在想什么呢,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药?你快醒醒,这都是靠悟性悟出来的。”
马才英嘴唇翕动,好半晌才说:“靖朝这么大,咋就你一个人悟了呢?”
陆杨视线瞟过去,眉毛高高扬起,十分得意,“因为世上只有一个陆杨,独一无二的,幸得老天垂怜,让我给悟了。”
忽而,细碎的磨牙声响起。
两人有些牙酸。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高敬平啊,为什么老天不垂怜我?”高敬平哪信陆杨的鬼话。
马才英也在一旁皱眉,“我也是独一无二的,老天爷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陆杨默默摇起了扇子,故作没听到。
只是马车就这么大,两人说话声音也是正常的,怎么可能没听到呢。
高敬平瞥了眼陆杨,“行了,你就承认吧,晚上挑灯夜读了吧?”
“......”
他读书应付科举的时候都没有主动挑灯夜读过,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他眼睛滴溜溜从高敬平的脸上看到马才英的脸上,想了想,点头了。
“不算挑灯夜读,也就看了那么一会。”
“啪!”
马才英一拍大腿,瞪大了眼睛,好像是想通了什么。
“好啊为方兄,你平时懒散漫不经心都是给别人看的吧,然后偷偷在背后努力,就像现在一样,突然就一鸣惊人被皇上看到了。”
经马才英这么一说,高敬平若有所思,随后惊道:“为方兄,你不会是下这盘棋下了这么多年吧?”
两人的声音压低,诉说着这惊人的发现。
丝毫不顾陆杨被雷傻了的表情。
他嚅动了会嘴唇,闷声道:“你们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
马车在大靖门前不远处停下,陆杨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承泽兄,才英兄,你们先回翰林院吧,我去乾清宫求见皇上。”
高敬平和马才英一时没回过神,两人还在想着那个惊人的发现。
闻言,高敬平愣道:“你不会去皇上那边看书吧?”
陆杨懵了下,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头看高敬平,“承泽兄,你可别傻了,到时候我可不想带你去琉璃厂了,怕丢人。”
高敬平被梗了一下,神情复杂。
“那你晚上可别挑灯夜读了,给我们留条活路。”
陆杨心口一堵,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跟你们说了,我先走了。”
他摆摆手,脚步快速地往大靖门走。
马才英摸着下巴那一撮一节手指长的小胡子一脸深思,“为方兄步伐不稳,又极快,这是落荒而逃的表现。”
高敬平此刻已经收敛好神情,淡笑着瞥了眼陆杨慢慢走远的身影后,看着马才英点头道:“让你演得这么过。”
“唉,还不是承泽兄配合。”
若说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逗陆杨的,那就得从马才英那一巴掌开始说起了。
......
前面走得快,陆杨额头都冒出了汗,待到往后看见不到高敬平和马才英时,他才慢下脚步,摇着折扇慢腾腾地走着。
再不走快点,陆杨怀疑自己可能要精神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