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把信的事告诉了江兴咏,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往他桌上放的。
这事江兴咏还真不知道。
但他在工部这边待的时间比陆杨久,认识的人多,他可以帮陆杨去问问其他人。
陆杨自是表示感谢。
不过一会,江兴咏便带着一个两鬓发白,笑容和蔼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陆郎中,他是都水清吏司郎中徐宏复,他说他进来时,看到有人往你桌上放了东西,他没看到放的什么,但是知道那人。”
陆杨视线看向徐宏复,拱了拱手,“徐郎中可能告知于我?”
徐宏复点头,“说起来,那人就是之前坐你这位子上的。”
之前坐他这位子上的?
陆杨顿时明白,“多谢徐郎中告知。”
徐宏复忙让陆杨不用客气,打量了下最近正火热的陆杨后,徐宏复便走了。
等人一走,江兴咏皱起眉头,“严文松怎么给你送信了?”
陆杨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让江兴咏不必担心后,便回了座位上坐着,顺便把信打开。
出乎意料,这信里的字迹十分娟秀,再看落笔,真是皇后那侄女给他写的。
约他散值后在水云间见一面。
陆杨看完,沉默地把信纸收了起来。
这是皇后的意思,还是那人自己的意思?
还是,他们打算动手了?
陆杨不知皇上是怎么运作,能把婚期放到十二月份,但他也识好歹,这一趟,他得过去探探情况。
工部并不如翰林院轻松。
陆杨身为虞衡清吏司郎中,要管的事还挺多。
该司下设都吏、军器、窑冶、柜、杂五科和军器案房、军器算房、窑冶案房、窑冶算房、火房等。
掌制造、收发各种官用器物、核销各地军费、军需、军火开支,主管全国度量衡制及熔炼铸钱,采办铜、铅、硝磺等事。
好在这些事都有员外郎协助,陆杨实际上要做的,便是分辨真假是非,保证自己所掌管的事不出错。
所以,他得保证下面的人都听自己话。
或者说,他要找到自己能信任的人。
严文松之前便是任这虞衡清吏司郎中,陆杨不用想也知道,下面的人中,肯定有严文松的人。
他得想个办法,把严文松的人钓出来,免得哪一天埋坑陷害自己。
今日是陆杨上任的第三天。
除了第一天和第二天要适应以及和严文松交接事情能有些空闲之外,现在桌上已经堆放着不少册子,都是等着他解决的事情。
他只能叹口气,埋头苦干。
这一天,陆杨除了吃饭喝水,就没停过审查册子。
想着今日多辛苦一天,早点把事情办完,明天就能轻松一些,陆杨愣是拿出了应付科举考试的吃苦精神。
若不是江兴咏过来喊他,他都不知道已经散值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这么晚。
这算不算是加班了?
没有加班费还加什么班?
陆杨果断把毛笔放下,收起册子,收拾桌面,起身收椅,整套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江郎中,走吧。”
两人把门关上,往工部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