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陆杨来了府里,连忙让人赶着马车回来了。
这边的气氛算不得有多热切。
陆杨大多数时候只听着,并不参与他们两人之间的话题。
尽管两人聊得最多的,便是关于他。
而他却是像个事外人一样,除了必须要回的话,其余的他都一概忽视。
吕德贺也不是没有经历的人,不过一会,便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谁在剃头挑子一头热。
还是彻彻底底的。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
吕婉慈看了眼陆杨,又看了眼吕德贺,有心想替陆杨解释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本就是她求来的,怨不得别人。
但她有信心,总有一天,陆杨肯定会看到自己的。
厅里慢慢陷入了沉默。
就在陆杨以为吕德贺要骂自己时,吕婉慈说出的话,令他微微惊讶了一下。
“贺叔,您别这样,是我要来的,要怪,您就怪我不争气吧。”
吕德贺当然有气,他们可是吕家人,何需这样委曲求全陆杨。
“婉慈啊,你......唉。”
吕婉慈听着,淡淡地笑了笑,像是之前说的话不只是要说服吕德贺,也是在说服自己。
她垂首愣愣地搅动着手帕,明明心里有很多东西在翻滚,但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什么都有吧。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十分修长好看的手。
手背微微冒着青筋,力量十足,把她的手完全包住了。
吕婉慈只觉自己的手被捏了下,便被人松开了。
她一惊,连忙伸手把那只手拉住,不让他抽离。
转头看她一眼,陆杨坦然地看向吕德贺。
“吕家主放心吧,我只是需要适应一下。”
说着,他低声让吕婉慈别胡闹。
吕婉慈心里是一阵酸一阵甜的,闻言,把手松开了。
结合陆杨的举动,吕德贺哪能听不懂他的话,当即脸便笑开了。
“好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陆杨把手藏在了宽大袖子里,手指互相摩擦了下,刚想说什么,吕建安便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爹。”
他喊了声吕德贺,随即把视线放到了陆杨和吕婉慈身上。
“为方兄,婉慈妹妹,你们可算是来了。”
他一把坐在了吕德贺身旁,笑着与几人打招呼。
陆杨看了眼他脚底下的脏污泥巴,心知他这是从玻璃窑赶回来的,便笑道:“玻璃窑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我听郭郎中说,打算后日开始烧制玻璃。”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陆杨,“我到时候想去看看,可以吗?”
陆杨淡笑,“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到时候可要注意,别被东西伤到了。”
“好!”
吕建安一听,差点没高兴地蹦起来。
聊起这个,吕建安可就多话说了。
拉着陆杨一个劲地问烧制玻璃的事。
陆杨笑着与他谈了起来,吕德贺听着,时不时也插上几句话。
只有吕婉慈,听着几人的话,完全插不进去。
而吕建安,已经完全忘了吕婉慈的存在,心心念念的,只有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