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想按一按太阳穴,两只手一动就疼,他只得叹了口气。
“你别哭了,哭得我头疼。”
吕婉慈的哭声一顿,一口气就梗在了喉咙里,上下不得,眼泪仿佛也愣住了,挂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吕德贺看着,微微皱了下眉。
“婉慈也是担心你。”
吕婉慈眼角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只是再也没有发出声。
这可把吕德贺和吕建安心疼极了。
“为方啊,你出了这事,婉慈可担心坏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劝住,这一看到你,才忍不住的。”
陆杨靠坐在床头,看了眼正在说话隐隐谴责他的吕德贺,把视线放到了吕婉慈身上。
“你别哭了,我还死不了呢。”
他顿了顿,看着吕德贺默然道:“都是轻伤,养段日子就好了。贺叔,您说是不是?”
吕德贺摸了把胡子,“那是自然。”
吕婉慈觉得陆杨这话有些不对劲,她转头看了眼吕德贺,又转过头来看陆杨。
陆杨没看她,出声让几人先坐下再说。
吕德贺摇头,“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大夫说你要多歇息,这会也挺晚了,你先歇着。”
陆杨没有留他们。
吕婉慈是一步三回头,就等着陆杨说些什么,但她又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是想听陆杨说什么。
陆杨是又疼又困,又不能翻身,特别是造成他这身伤的人还在他房里,就算他不随便发脾气,这会也是有些快要控制不住了。
再不走,他可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
吕德贺几人走后,护卫们麻利地把坏掉的房门拆掉又换了个新的,折腾了多久,陆杨就看了多久。
他哈欠连天,好不容易眯一会,不小心动了下身子,立马又被疼醒。
在那一刻,吕德贺不知被他在心里骂了多少遍。
翌日,陆杨半睡半醒,折腾到了郭永常和何心远端着早饭和汤药过来,才在两人的帮助下,起身简单洗漱了下。
右手动静小的话,不扯到那道刀伤,疼得还能忍受,陆杨皱着眉头把早饭吃了。
汤药苦得让他感觉自己的味觉都有些麻痹了。
连喝了两碗水清口,陆杨才开始吩咐事情。
“你们暗中派人注意一下来自应天府那边的动静。”
他看着郭永常和何心远,一抹厉色在眼中出现。
“他要把我留在这,肯定是在等那边的情况,你们随机应变,实在不行,我们直接启程。”
“那你的伤怎么办?”
这路上颠簸,可不好养伤。
郭永常担心两人路上伤口崩开,这时候赶路,可不是上策。
“没事,死不了就行。”
陆杨咬着牙应道,光是想到伤口崩开流血,他就能感受到伤口在丝丝作痛。
郭永常咂巴了下嘴,没想到陆杨竟然这般能忍。
何心远也被陆杨这话吓了一跳。
想了想,他提议,“要不我们先走,你和吕队长在这边养伤?”
陆杨抬头看他,神情也有着思量,“那要不你们试试?”
郭永常总觉得陆杨这话有些不妙,“我怎么觉得这提议有些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