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吕德贺笑了几声,脸上却没有多大的笑意。
“为方啊,贺叔知道你现在因为受伤,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迁怒于别人啊。”
“迁怒别人?”
陆杨不解,“我没有吧,我天天在床上躺着,去哪迁怒别人。”
吕德贺听着,瞬间火气就上来了,猛地拍了下扶手,“为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婉慈每日都过来坐一会,他说的话是何意思他就不信陆杨不知道,竟然还跟他说出这样轻浮的话来。
怒气一来压也压不下去。
陆杨神色淡淡,并没有被吕德贺的言行举止吓到,瞟了眼吕德贺的手,暗想还好这椅子够坚固,不然这一拍,估计都要散架了。
他抬起眼皮,与吕德贺对视,“贺叔,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这语气意有所指,却又不明显。
该听懂的人自然会听懂,听不懂的人也不会去多想,听听也就过去了。
但显然,吕德贺心里一直挂念着那天的事,一听这话,倒是明白了陆杨这两天为何对他们变了态度。
他眼里有种恍然大悟的迷惑。
“你怀疑那晚的事是我做的?”
陆杨摇头,“没有怀疑。”
只是确认了而已。
吕德贺不知他心中所想,闻言,倒是和颜悦色起来。
“唉,说来也惭愧,我与建安就离你不远,那晚睡得沉,不然及时赶过来,也不至于会让你受伤。”
这些都是场面话,事都发生了,再说那些前提如果什么的,都是废话。
陆杨无心与吕德贺说太多,随意说了两句,便说要准备歇息了。
此时天还未黑,余晖还倾洒在窗边,吕德贺哪能不明白陆杨话里的含义。
“好,那我就先回房,你好好养伤。”
吕德贺很是干脆,起身便走。
陆杨看着房门被吕德贺关上,心里有些疑惑吕德贺过来的目的。
好在,吕德贺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而他与吕婉慈还有着婚约,只要吕德贺一天没拿到证据,他便不敢动自己的性命。
陆杨心里知道,若是吕德贺拿到了自己暗中调查吕家的证据,这一趟,可就凶多吉少了。
想到郭永常之前说的话,陆杨只能期盼着柳前能聪明些。
不期望他能看在多给的五十两银票的份上,就希望他能顾着他自己的那条命。
甚至是家人的命。
说不知道,不把他供出来,他好,柳前也好,顶多就是被打一顿,询问一下银票的来历。
说了,他不好,柳前的小命,估计也有点悬。
怀着隐隐不安的心思,陆杨喝了汤药,洗漱好后,便睡了。
翌日,天未亮,陆杨的房门便被守在外面的护卫轻轻敲响。
“陆郎中,准备出发了。”
陆杨早已经起来,房门的蜡烛都亮了三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