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吕景山没听清,连忙把耳朵凑过去,让陆杨再说一遍。
陆杨舔了下嘴唇,使劲开口让吕景山给他喂杯水。
吕景山这才听见,连忙起身去一旁给陆杨倒了杯温水。
伺候陆杨喝了杯水后,吕景山便坐在凳子上,准备跟陆杨说说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少爷,我们现在在一户农家里,我租了一个月,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吕景山说得很简便,几句话便把陆杨想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陆杨“嗯”了声,视线看向吕景山腰上的伤,还未开口,吕景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的伤没事,熬了一晚就好了,大夫也给我开了些药,现在在外面打探情况和采买的都是他们,我没有在外面露面。”
陆杨点了下头,缓了会,感觉好了些,才问道:“我身上怎么这么疼?”
吕景山沉默了下,才说:“少爷,您的伤口感染了,大夫把腐肉割掉重新上药包扎了,可能就有些疼。”
陆杨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子,感觉伤口更疼了。
割肉啊......
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进行的,不然,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多能忍。
吕景山看着,继续把陆杨身体上的情况跟陆杨说清楚。
“少爷,您左手上的伤和腰上的伤重新包扎了一遍,右手的恢复得不错,大夫说过些天就能好透。”
陆杨听着,轻微地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问吕景山他从马上摔下来,有没有伤到哪。
“身上有些擦伤,其他的就是内伤了,大夫说让您躺着别动。”吕景山把大夫的话原原本本地跟陆杨说了。
“我知道了。”
他现在这样,也根本没法乱动。
陆杨看了眼窗外,问道:“这里是开封府?”
“对,离闹市比较远。”
陆杨没有再问,他这副身子,也没法做什么。
他叹道:“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少爷放心吧,您好好养伤就成。”
吕景山身上也带着伤,陆杨让吕景山下去好好歇着,便闭上了眼睛。
休养的日子特别无聊,特别是身体没法动的时候,陆杨每天醒来就是看屋顶,不然就是看着窗外。
护卫们很忙,一人留在屋里照料两个伤员,一人负责采买东西,顺道与留在外面打探消息的护卫互相传达讯息。
三人把事情分配得井井有条,之后的几天里,开封府里并没有关于吕德贺派来追寻他们的人的消息。
陆杨身上的伤在这几天里也好了不少,起码能半靠着床头看会书,不用再整天躺着不动。
吕景山身上的伤好得很快,现在已经开始走动了。
留在屋里的护卫也被他派了出去,时刻注意着城门那边的情况。
这会,吕景山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陆杨的味觉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已经习以为常了,感觉温度差不多,端起碗一口气便能喝完。
接过碗,把碗放到桌上,吕景山准备给陆杨换药。
“少爷,您腰上的伤看着恢复得不错,估计再养些时日,就能好了。”
陆杨也低头看着,闻言点了下头,“那就好,我可不想再带着伤赶路了。”
这段赶路回忆,他可不想再想起了。
吕景山难得笑了下,“我也是,颠得可太疼了。”
“嗐,我之前还以为你感觉不到疼呢。”陆杨笑道。
处理好了腰上的伤,陆杨配合地伸手让吕景山处理左手上的伤。
吕景山上药上得很熟练,闻言,轻轻“嗯”了声。
“没有,只是怕他们看出来了。”
说的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护卫们,作为队长,总要在部下面前立下威严才行,不然管不住下面的人。
陆杨明白吕景山心里的想法,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转移了话题。
“你说那些人多久能追到这边?”
他们一路上没有再进驿站,要找到他们的痕迹可不容易。
吕景山仔细包扎好陆杨手臂上的伤,闷声道:“希望能晚几天吧。”
陆杨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幽幽叹道:“确实,晚几天我就能行了。”
不知是不是之前陆杨太过于悲惨,被人追着跑,所以现在幸运降临了。
陆杨养了半个多月的伤,吕德贺那边的人始终没有过来这边。
但现在不过来,不代表以后不会过来。
陆杨右手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只留下一条泛白的疤痕。
左手和腰上的伤也结痂了,旁边的痂已经掉了,露出了粉嫩的新肉,只剩下中间的,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掉完。
陆杨怕吕德贺那边的人找过来,又养了两天伤。
等大夫过来看了一眼,询问过大夫能不能出远门后,陆杨当即让吕景山等人收拾东西,当天就出发。
择日不如撞日,陆杨也不想明日出发了,万一遇到了意外,可没处说理。
大夫说能出远门,只是不能赶太快的马车,说这话时吕景山也是在场的。
听到陆杨的吩咐,他没有再说,下去就让人回来收拾东西。
一个时辰后,陆杨等人带着自己的行李,出了开封府。
这次陆杨的目的十分明确,直接回京。既然这半个多月里那些人没有追上来,说明他们已经把人甩开了,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一时半刻地会追上来,所以几人的速度没有多快,但也不算很慢。
担心吕德贺追不到自己,会在回京的必经路上提前设下埋伏,陆杨等人伪装了下,一路走着小路往京城的方向走。
然而陆杨不知道的是,吕德贺派出去的人,早在几天前便转身往应天府的方向赶,没有再继续搜寻他们。
而此时的吕德贺等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要算到京的日子,也要比陆杨等人先到半个多月。
这段日子,足够吕德贺等人计划很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