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走两步,便有一道尖细乃至破音的女声大喊着他的名字。
“陆杨!夫君!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陆杨一顿,停住脚步一言难尽地回头看是谁敢这样喊他。
只见一个身着锦绣嫁衣,头发凌乱的女子使劲从人群中挣扎出来,眼睛一直盯着他,嘴上也在一直重复着刚刚那几句话。
陆杨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把她拉过来我看看。”
女子一喜,就想挣脱禁锢着她手臂的官兵,好跑到陆杨面前。
可官兵丝毫不敢放手,要是让这人伤到了朝廷命官,他的命也要保不住。
女子被官兵反抓着双手,推到了陆杨面前。
陆杨看着前面离自己三步远的女人,打量了一番后,若有所思。
“他们怎么敢拿你来顶替的?当我是瞎吗?明明一点也不像......”
陆杨转身离开,呢喃的话语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吕婉如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刷地一下,血色全无。
......
吕家一朝之间,从曾经的辉煌到现在的铃铛入狱,经过令人深思。
皇后那日从乾清宫回去,哭着笑着闹了一会,最后为了两个孩子,没有反抗,端起酒杯一口饮下,不过一会,毒发而亡。
二皇子今年已有十九,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天之间,依靠全无,往后,也就只能在这一方天地中活动,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盼头?
皇后死讯传来的当晚,二皇子趁着夜深人静,上吊自杀了。
四公主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第二天晚上便疯了,痴呆如三岁孩童,纯真如旧。
不过两天时间,却是像过了一年这样久。
皇上心情不好,摆朝几日。
文武百官更是谨言慎行,生怕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惹得皇上生气。
一时间,宫里气氛紧张,往常碰着面还会唠嗑几句的官员们也不敢唠嗑了,一心只埋头做事。
这两天,朝廷上下办事效率极高。
吕家该判问斩的问斩,该判流放的流放。
而在吕家人被关押大牢的第三天早上,萧承安让人抬着几个箱子去了一趟大牢。
至此,大牢里再也没有吕家人喊冤。
午时三刻,断头台处的血几天不消。
隔天早上,陆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杨是被人喊醒的,醒来时整个人都有些懵。
他好不容易在家歇息两天,正感叹着冬日好养膘,躺着最舒服,向来是能躺多久躺多久的人。
这天刚亮,他的美梦都没做完,就被告知府上来了贵客。
这搁谁谁不懵?
在白芊芊等人的催促下,陆杨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好,早饭都没吃,就被赶出了房门。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在院落拱门处探头探脑的莫永,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莫叔,那人呢?”
莫永连忙回道:“老爷,人在厅里坐着呢,您快点过去吧,莫要让那位爷等急了。”
陆杨撇嘴,缓缓打了个哈欠,“大清早扰人清梦的又不是我,等会怎么了?”
说得理直气壮的,让莫永一时没找到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