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烨不明地轻笑了下,道:“你会没招?朕可不信。”
陆杨看着皇上,只笑不语。
殿内突然又安静下来,于喜抬眼看了下陆杨,随即又用眼角观察了下皇上,见两人脸色还行,才呼了口气。
陆杨也是会看脸色的,见皇上话虽然说得不怎么好听,但脸色却是比他进来时要好些,便也明白自己提的事并没有让皇上反感且生气。
这会就只等皇上开口了。
赵烨想了会,随即敲了下桌面,等陆杨看过来,才道:“此事不是什么大事,朕便允了你,不过云南那边,你也得出份力。”
“?”陆杨满脸问号,“皇上的意思是臣也要过去?”
那还不如不答应他的事呢,他并不想去云南,不说舟车劳顿的,他麻烦,家里人也麻烦,这么大老远的,搬个家不容易。
眼看着陆杨脸上露出后悔的神情,赵烨顿时被气笑,“朕的意思是,你也帮忙多想想,看看云南那边怎么样能好起来,并不是让你也过去。”
陆杨嘴角瞬间咧开,“皇上,臣一直在想呢,躺着想,坐着也想。”
“......那你想出什么没有?”
赵烨倒也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陆杨点头,“臣在户部时,便一直在想云南那边的事,由于臣一直想着,当真让臣想到了一些东西。”
他一口气说完,便一个大喘气,“不过具体的话,得等到陈将军他们回来才能真正实施。”
“要等到陈将军他们回来?”
赵烨顿了下,随即问道:“可是爱卿觉得到时船上会有什么东西对云南那边有用?”
闻言,陆杨摇了摇头,道:“那臣倒是不知,不过心存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赵烨看着陆杨,不知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从陆杨的各种话里,他能听出暗藏在深处的东西,比如陈将军他们将要去的地方肯定有好东西。
这个他是没有怀疑的,尽管陆杨没有明确过此事,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此事是真的。
包括现在陆杨说的这事,他也有些觉得是真的。
想到之前他问过陆杨的问题,赵烨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陆杨的话。
“好,那就等陈将军他们回来再说。”
陈将军他们出海,去一趟不知道要多久,回来自然也就没有归期。
再加上海上的危险无人可知,赵烨其实已经做好了陈将军他们一两年才回来的打算,甚至,说不准还可能回不来。
这事深想下去,只会让人心情不好,赵烨及时止住,并没有再往下想。
他看向陆杨,道:“周开诚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话题突然转到周开诚身上,陆杨倒也很快反应过来。
“周尚书今日还骂了臣一通,说臣不思进取,好逸恶劳,还对着吴郎中他们也臭骂了一顿,看着情绪上有些不对劲。”
闻言,赵烨往后靠去,笑了笑,道:“他不对劲才是正常的。”
“皇上何出此言?”陆杨连忙追问,一脸好奇。
赵烨看向于喜,让于喜来给陆杨解释。
于喜连忙应了声,上前一步,跟陆杨解释道:“陆郎中,是这样的,前两日我们这边找到了一处地方,从里面搬了两箱东西出来,周尚书那边可能是得知了情况,所以情绪上有些控制不住吧。”
于喜这些话说是给了陆杨解释,实际上重要的地方是一个字没透露,当真是解释得既清楚又不清楚。
陆杨便也从这些话里面听出了自己不能知道的东西。
他也就没有多问,只道:“多谢于公公。”
于喜摇摇头,后退了一步,又恢复沉默寡言的样子。
赵烨看着,道:“周开诚那边你自己注意些,等殿试结束,朕就派人过去。”
陆杨一听这话,便道:“皇上放心,臣到时候肯定躲得远远的。”
“朕也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赵烨摆摆手,“罢了,那你就躲远点。”
“好。”
陆杨倒也认真思考,“皇上,要不臣躲家里吧,那肯定远。”
“......滚吧。”
“哎。”陆杨应了声,随即道:“皇上,臣一会再滚吧,还有点事没说呢。”
赵烨看了眼他,撑着下巴,道:“爱卿还有什么事没说?”
闻言,陆杨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下,道:“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之前给臣承诺的假期?”
赵烨闭上了眼睛,左手轻敲扶手,淡淡道:“爱卿问这作甚?”
陆杨道:“臣想着这阵子也没什么事,大家都在忙着殿试的事,要不臣就在家歇两日?”
“那可不行。”
赵烨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看着陆杨,嘴角勾起微妙的幅度,“爱卿忘了,之前你在家休养,可是养了好几个月呢。”
他举起右手,手指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在数着陆杨那时休了几个月。
陆杨一看,心里暗道这不是要跟他算旧账吧?
这想法一起,他连忙拱手,“皇上告辞,臣这就滚了。”
话音落下,他利落地往后退去,小碎步迈得既流畅又快速。
赵烨看着,等他快要退到内殿大门前时,才缓缓道:“慢着。”
陆杨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眼前面,说:“皇上可还有事要吩咐?”
赵烨点头,“你先过来。”
陆杨瞥了眼近在咫尺的门槛,暗叹了句可惜,便只得按照皇上的意思往前走。
“皇上,臣爱上值,臣不要假了,以前的假也不要了。”
不等皇上说话,陆杨便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主动表诚心。
赵烨多看了他两眼,好一会才道:“你本来也没有假期了,上值也是应该的。”
“@#@%……”陆杨此时的心里一阵吐槽,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不是他从心。
“回皇上,臣知道了。”
赵烨看着他那瞬间蔫了的样子,道:“你要是想休假,那就在户部里休吧,朕之前听周尚书说你在户部可是天天在抄书,啥事也不做。”
“皇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陆杨忙道:“明明是周尚书不让臣做事,疑神疑鬼的,可不是臣啥事也不想做。”
主次还是要分清的,这事他可是真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