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灏然见正面强攻难以奏效,便采取了侧面迂回的战术,将话题扯到了父亲身上,“燕大哥,军中有不少我父亲的旧部,你可曾听说过些有关他老人家的事?”
“奋威将军忠肝义胆,能兵善战,每当提到他,军中所有人,包括威远侯对他都是交口称赞的。”燕南飞神色凝重,露出景仰之色。
“可曾听到有人议论过父亲是怎么死的?”这才是郁灏然关心的重点,想起上一世叔父郁涛明知小船中的人是他和燕南飞,还令属下放箭射击,他不能不对父亲的死起疑心。
“奋威将军为了掩护老侯爷和威远侯的大部队安全撤离,明知必死,还义无反顾的以一千人抵挡几万敌军,最终血染沙场,现在想来都让人心生敬佩。”燕南飞正色道,“只可惜我燕南飞生不逢时,没能在奋威将军麾下效力,实在是令人遗憾啊。”
“你在叔父手下帅兵大战,不是一样可以报国?何必非要跟着父亲。”
“还是不一样,跟在威远侯身边,少了些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郁灏然脑海里顿时出现父亲手持银枪,浴血奋战的形象来,狼山突围一战,他不也是安排了一千多人断后吗?那一千名弟兄,就好比是喂进狼口的羊群,每当想起来,总让他心口隐隐作痛。父亲死后,祖父一直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对于这份歉疚,他也是有着切身体会的,但是从祖父闪烁的目光中,他隐隐读到,事情并非像壁虎断尾那么简单。
燕南飞的话,都是明面上大家都看到的东西,郁灏然早就听得耳朵的起茧子了,但叔父的见死不救和射杀燕南飞两件事,已经彻底让他对叔父失去了往日的信任,于是他有追问了一句,“燕大哥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其它的?”
燕南飞沉吟了一会,“奋威将军的一些旧部,自恃死里逃生,对老侯爷和威远侯有救命之恩,常常也会不小心流露出一些不满。这些不过都是人之常情,灏然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叔父待我视为己出,祖父更是对我疼爱有加,我怎会轻易的听信那些无稽之谈。”郁灏然的眸子里露出急于探知真相的神情。
“哎,我怎么能跟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