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秋枫还真把郁灏然话听进去了,彻底放弃了折腾。
秋浦见他突然改了性子,反倒有些不适应了,“二弟这几天沉默寡言,神情忧郁,该不会是身体不适吧?”
“遥望帝都,山长水远,不见父母之邦,更不能聆听父皇的教诲,因此忧思郁积。”秋枫想起郁灏然要他韬光养晦,做长远打算的话,便装出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来。
秋浦心底乐开了花,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表现在脸上,郑重的朝帝都的方向拱手施礼,“三弟就放心的去吧,为兄一定会将你的思念之情转达给父皇的。”
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另有盘算。到了晚上,秋浦将太子詹事秋正己叫到跟前,“秋枫对自己到袭月为质心有怨愤,本宫想在半路上……”他顿了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秋正己追随秋浦多年,听他话里有话,早就已经会意,随即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通。
秋浦听后连连点头,“就按你的意思去办,现在你就动身。”
秋正己立刻退了出来,骑上快马,朝北面飞奔而去。
不远处,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郁灏然,立刻认出马上的人是太子詹事秋正己。
秋正己不陪在秋浦身边,月黑风高之时匆匆离去,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夏目,跟我走。”他捅了捅准备上床的夏目。
夏目打了个哈欠,连日来骑马赶路,这种日子可没有想象中的浪漫,“三皇子那里不是不用去了吗?怎么说话又不算数了?”
“那你留下好了,我可是要走了。”郁灏然瞅了他一眼,背起包袱就出了门。
“爷,等等我。”夏目匆匆追了出来,“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呀?”见郁灏然把马也给牵出来了,不禁好奇心起。
“三皇子已经相信了我的话,又有燕大哥在他身边贴身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刚才秋正己骑着马往北方去了,我想他大概想在半路设伏,准备谋害三皇子。”
“所以咱们要立刻追上他,把他给杀了?”夏目长这么大,还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去干杀人的事,心里不禁一阵紧张。
郁灏然摇头,“不,杀他很容易,但会打草惊蛇,让秋浦早早的有了防备,不利于报仇。咱们到前面去查探地形,阻止秋浦他们的计划。”
秋正己奉了秋浦的命令,连夜沿着官道向北疾驰,四更天时分,到了一个叫临山的小镇。
临山虽小,却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非常险要。
秋正己下了马,看看左右无人,便走进了镇里最大的一家客栈里。
店小二熬了一夜,正在门边打瞌睡,见他进来,没精打采的招呼道,“客官,普通客房三……三钱银子。”
秋正己低沉着声音,“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客官,半夜三更的,咱们掌柜早就睡了,不见外人,我要是……这个时候吵醒他,他肯定……会把我的嘴给撕烂的。”店小二一向对自己活多钱少不满,趁着这机会在客人面前发起了牢骚。
秋正己嘿嘿干笑了两声,突然伸手捏住他的嘴巴,“你要不照我说的去做,不等掌柜动手,我就先把你的嘴巴给捏烂。”
“呜呜……”店小二的瞌睡立刻醒了,挣扎了几下,没能摆脱秋正己的控制。
秋正己松了手,将一块铁牌递过去,“快去,把这个给你们老板。”
店小二一只手捧住嘴巴,一只手接过铁牌,也不敢多问,匆匆上了楼。
不一会,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满脸堆笑,老远的就打着招呼,“哎哟,秋先生,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小店来了,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秋正己礼貌的朝他点头,“黄掌柜别来无恙。”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郁灏然和夏目便进了客栈,指明了要掌柜隔壁的房间。
店小二刚才莫名的被人教训了一顿,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多嘴,收了郁灏然的银子,将他们带上楼,便转身离去。
郁灏然将耳朵贴在板壁上,便听到了秋正己和黄掌柜的密谈。自从练了《龙阳洗髓经》,内功一日千里不说,他的耳力早已超过常人不知多少倍,因此隔壁的声音虽然比蚊子还小,但他都一字不落的听个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黄掌柜根本就是湛冰国派到这里的一个间谍,以经营客栈做掩护,专门为湛冰搜集各种有用的情报。
郁灏然心中愤怒,想不到秋浦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连湛冰国的奸细也勾搭上了,这样的人如何配当曜辰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