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郁灏然说,秋枫也知道,要想获得部分自由,文章还得从哥舒义身上做起,因为这些个士兵全都是他的属下。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哥舒义带了几个亲随来到秋枫的住所,询问他的近况。
秋枫言辞闪烁,语焉不详,目光盯着他身后的随从。
哥舒义会意,知道他有重要的话不方便让其他人听到,便挥挥手,示意两个亲随回避。
“三皇子殿下现在可以对本王说了吧?”哥舒义非常有礼貌的朝他笑笑。
“大王已经大祸临头了,难倒大王还不知道吗?”秋枫故作神秘的说道。
“本王敬你是曜辰的皇子,这才专程来探望与你,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十足的疯子!”哥舒义冷眼看着秋枫,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触动。
哥舒义的反应早就在秋枫的意料之中,镇定的道,“大王在袭月的地位,可谓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大王想过没有,位高权重,功高盖主呢?”
哥舒义怒喝道,“你这是在挑拨本王和皇兄的关系吗?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秋枫依然不慌不忙,“我说的都是实情,大王也无需恼怒,对您的处境,本人其实也深有同感。”
“哼,你一个失去自由的质子,好比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也敢跟本王相提并论!”哥舒义心中一动,脸色稍稍和缓了些。
“大王虽然看起来自由自在,但您内心深处从未为自己的将来谋划过吗?如果大王愿意,本人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秋枫朝他拱了拱手。
“哈哈哈,真是不知所谓,你现在的处境,跟一个囚犯没啥两样,谈何来帮我?”
“这么说大王已经承认还是需要他人的帮助了?”秋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哥舒义发现自己失口,也不打算再收回刚才的话,问道,“你连自己都帮不了,又拿什么来帮我?”
“请大王笑纳。”秋枫从怀中掏出郁灏然给他的银票。
“本王富有天下,又岂会被你区区十万两银票所收买。”哥舒义断定秋枫是想以此来改变命运。
“本人并非要收买大王,而是为大王准备些将来谋事的资本。”
“是吗?”哥舒义心中一凛,难倒此人看出自己素有反志了吗?
“请恕我直言,如果大王听不进本人的忠言,有一天难免会落得跟本人同样的下场。”
秋枫的以身说法,还是蛮有说服力的。哥舒义暗想,连这个初来乍到的外国人,也看出了他表面风光下的苦衷,袭月国内的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又如何看不出来,那些政敌恐怕只等他一倒台,马上就会在他身上踩两脚。
“备酒菜,本王要与三皇子殿下好好喝几盅。”哥舒义吩咐道。
图曼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动手准备去了。
两人边吃边聊,越谈越投机,不一会便酒酣耳热。
虽然一个是落难的质子,一个权势熏天的亲王,地位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他们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秋枫被太子秋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随时想将他处之而后快。
哥舒义的皇兄哥舒礼给了他很大的权力,表面上似乎对他毫无戒心,实则也在暗中磨刀霍霍,只要他被抓住把柄,灾祸就会立刻降临在他头上,他的下场一定会比秋枫还要惨。
秋枫端起酒杯,先敬了哥舒义一杯。
这次哥舒义没有再拒绝,接过银票,回敬了秋枫一杯,“客气的话我不会讲,今后只要是三皇子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小弟别无他求,大哥事成之后,只需将小弟放回曜辰便心满意足了。”
到了后来,同病相怜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谈及今后的打算,两人更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个想要摆脱质子的悲惨命运,一个则是得陇望蜀,觊觎的大哥的皇帝宝座。
哥舒义完全放下了对秋枫的戒备,把将来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
秋枫二话不说,,再次把银票递了过去,“小弟身上留着银两也没有多少用处,这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大哥切莫推辞。”
哥舒义收起银票,“愚兄事成之后,定然会亲自护送贤弟回国,并且建议贵国皇帝立你为皇储。”
“小弟先拜谢大哥了。”
两人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哥舒义已经登上了皇位,最后为了他的这位小兄弟两肋插刀,不惜派兵护送他回到袭月去抢夺太子之位。
“贵国的太子秋浦无德无能,根本不配君临天下。你我兄弟一场,愚兄自然是要帮贤弟说话的。”哥舒义感觉秋枫受到的不公待遇,就是他自己这些年来所忍受的压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