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飞辩道,“湛冰的骑兵机动性强,昔日经常假装退军,暗中却埋伏在半道,诱使我军追击,这次属下以为他们又故伎重演,所以没有当回事,请大帅惩罚。”
“来人,给我拖出去,重打八十军棍!”
这八十军棍要真挨在身上,好人也给打残了。燕南飞武功高强,但行刑的时候如果擅自运功抵抗,刑罚还要加倍,何况他向来严守军令,如何肯在受刑的时候作弊。
众将知道厉害,纷纷跪下为燕南飞求情。
郁涛见秋枫端坐在座位上,似乎没有要为燕南飞出头的样子,更加得意,不顾众人求情,大声道,“燕南飞出自威远侯府,军棍打在他的身上,痛在本帅的心里,但是军法无情,今天若饶了他,日后本帅还如何治军?谁敢再出言为他求情,休怪本帅将你们一同治罪!”
他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好像是在秉公执法,实则暗藏私心,因为他看到燕南飞与三皇子秋枫以及侄子郁灏然走得太近,而他本人一向支持太子秋浦,因此要借着这个机会整治燕南飞。
秋枫不为燕南飞说情,则是因为嫉妒,对燕南飞和郁灏然的关系心怀不满,所以郁涛要收拾燕南飞,他是非常乐观其成的。
众将慑于郁涛的淫威,都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不敢再说话,刚才还喧闹非常的大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慢着!”郁灏然突然排众而出。
“放肆,退下!”郁涛一愣,想不到这个懦弱的侄儿敢在这种场合下顶撞与他,就想用平时的威势和长辈的辈分来压他,希望他知难而退。
“叔父,凡事都讲一个‘礼’字……”郁灏然却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反了你了!
“本帅在管教部下,还轮不到你这黄口小儿在此叽叽喳喳的指手画脚!”郁涛大怒,噌的一声拔出佩剑,“你是不是活腻了!”
“叔父,你杀了我,只能证明你心里有鬼!”郁灏然晒然一笑,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
“你想气死我是吗!”郁涛冲上前来,几步到了郁灏然跟前。
燕南飞生怕郁涛真的出手伤害郁灏然,见状不妙,早已跳起身来,拦住郁涛的去路。
“滚开!”郁涛飞起一脚,踢向燕南飞。
这一脚势大力沉,但对燕南飞这样高手来说,要避开原来也不难,但对手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岂敢闪避,只好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一时立不住脚,倒在身后的桌案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实木做的桌案竟然断为两截!
“灏然快走!”燕南飞坐在地上,一时无法救援,脱口让郁灏然赶紧离去。
郁灏然明白,此时唯一能救燕南飞的就是秋枫,可是秋枫就似一尊雕塑一样端坐在那里,好像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要自己一走,这八十军棍燕南飞是挨定了。
因此不但不走,反而大声道,“叔父,你口口声声说要执行军法,请问你执行的是那一条军法?”
“混账东西,这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本侯吗?”郁涛本不屑于回答他,但为了在秋枫面前显示公正,又解释了一番,“本侯依据大曜辰律令,凡是作战期间,军人不及时向上奏报军情,以致贻误战机者,最低要杖责八十军棍,你个没扛过枪的毛头小子会懂吗?”
“这么说,叔父在祖父帐下为将的时候,从来没有犯过类似错误?”
“哼,父亲一向执法如山,本侯真要有违背了军法,他老人家又怎会轻易饶过本侯,本侯又如何能够被朝廷封为威远侯呢!”郁涛虽然大言炎炎,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只怕叔父这侯爵来路不明!”
一句话打在了蛇的七寸上,郁涛果然暴怒,“你竟胆敢侮辱朝廷一品侯,为了维护大曜辰律令的尊严,今天本侯只好大义灭亲了,相信大哥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反对的!”
郁涛举起宝剑,一步步逼向郁灏然。
“十五年前,叔父就已经干过大义灭亲的事了,也算是轻车熟路了!”郁灏然却浑然不觉,提起当年父亲遇害的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