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必需有新的气象,风雷军决不可以沾染上任何官场和军队的坏习气。因此募兵,采买等一切事务都要牢牢控制在自己人手里,不能让兵部那些官场的老油条们沾手。
郁灏然安排妥当,便对徐穆道,“你和夏目轮流在养心斋当值,祖父身边必须随时有人跟着,以防舒令萱暗下毒手。”
两人连连点头。
雄飞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郁灏然,“这是三皇子让我带给大哥的。”
郁灏然打开信来一看,不禁脸上发烧,信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写的:灏然,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虽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却有了切身体会,对我来讲,何止是三秋,简直就是六秋,不九秋。孤衾有梦,空室无人,满屋子里似乎还留存着你味道,却见不到你的人影,你快回来吧,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众人见郁灏然忽然面色发窘,纷纷掩口低笑。
郁灏然重重的咳了几声,扫了众人一眼,大伙顿时感到脊背上发凉,一个个借故走了。
郁灏然看完,通篇除了思念还是思念,根本没有提到什么正事,他将信放在一边,骂了一句,“还真是个呆子!”
然后提笔回信:来信收悉,万望保重身体,以国事为重,如果实在想念在下,就好好参悟一下我传给你的《双修功法》吧。皇上令我组建新军,千头万绪,一时无法脱身,如需帮助,随时可以跟燕大哥开口,他必会为你全力助你。
郁灏然将信封好,不禁笑出声来,“不知这货一个人练双修功会闹出些什么笑话来。”
到了晚上,郁灏然练完内功,刚刚把身上冲洗干净,准备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庭院里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郁灏然欣喜万分,立刻风一般的冲了出去,这正是乞丐临走前和他约定的见面暗号。
果然,在庭院的东北角,那个传授他《龙阳洗髓经》的乞丐正站在树荫下。
郁灏然三步两步到了他跟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执了弟子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乞丐却闪到一边,蹲坐在墙下,“谁是你的师傅,咱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虽然给了你那本武功秘笈,却没有教过你功夫,何来的师徒名分。”
“师傅授书,就是灏然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灏然岂敢忘怀。”郁灏然见自己拜了半天,竟然没有察觉他是何时跑到另一个方向的,武功之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更加坚信他就是盛宇。
“错错错,你这话实在是过于迂腐,我把书给你,并没有存什么好心,只因当时被玉垒山庄的人追得走投无路,怕他们在我身上搜到秘笈,慌乱中才把秘笈给了你,你根本不必感谢与我。”
话音未落,乞丐忽然飞身而起,一脚踢向郁灏然面门。
这下事起仓促,郁灏然根本来不及躲闪,危急之中,《龙阳洗髓经》中的招式应运而生,忽然低下身去,双手抱住脑袋,样子十分滑稽可笑,躲过了这致命的一脚。
郁灏然喘息未定,忽然脑后风声响起,对方竟然已经绕到了他的后方,直接对他的死角发动攻击。
“来得好!”郁灏然大叫一声,忽然将内功运到后背,整个背脊就像是一块铁板一样,硬邦邦的。
乞丐见他不知闪避,起初还怕他受到伤害,急忙把脚往后撤去,谁知这一脚踢上去,对方不但没事,反而将自己的腿震得生疼,不禁赞道,“好功夫,《龙阳洗髓经》果然名不虚传,照你现在的进度,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天下无敌了。老乞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师傅的大恩大德,灏然永远铭记于心。”郁灏然也没想到《龙阳洗髓经》上面的功夫这么厉害,怕失手伤了他,赶紧停下施礼。
“你我毫不相干,我是老乞丐,你是威远侯府的公子哥,咱们不过萍水相逢,你的武功既然已经大成,老乞丐也就放心了,告辞。”老乞丐转身就要走。
郁灏然见他死活不肯承认有恩与自己,如果再不问明他的身份,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遇见他,“前些天,灏然在朔州草原上遇见一位老人,名叫霍锦,曾经是家父军中的传令官……”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盯着乞丐的表情。
老乞丐本来已经到了院门口,听了郁灏然的话,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霍锦,你说的是霍锦,奋威将军的传令官霍锦?”
老乞丐须发尽张,一连问了三个霍锦。
郁灏然见他如此表情,再无半分怀疑,此人必定就是盛宇,当即跪拜道,“小侄灏然拜见盛叔叔。”
老乞丐再不掩饰,承认了自己身份,吃惊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的?”
“霍叔叔告诉我的。”
“他的人在哪里?”盛宇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急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