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杰那健硕的身体便被他用枪尖高高挑起,随后砰地一声巨响,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一下,不论是风雷军还是泗水关将士,全都震天价的鼓掌叫起好来。
魏成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等裁判宣布输赢,拔腿便逃走了。
剩下一个马军副统领赵大忠,眼睛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两位战友就已经落败,他的功夫与前面两位可谓半斤八两,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比他们输得更光彩,可是事到如今,容不得他后退,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擂台。
“赵副统领,马军统领燕南飞是在下的兄长,敢问他现在身在何处?”郁灏然拱手相问。
赵大忠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燕南飞给郁涛下狱了,他不会不知道吧,怎么还问起我这个问题来了,“燕统领犯了事,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只等朝廷做出裁决之后,就会问斩。”
郁灏然神色一变,“在下自幼与燕大哥相识,知道他是一位坦坦荡荡的真英雄,不求功名,但求报国,又怎会轻易犯事呢?”
“这个……”赵大忠与燕南飞朝夕相处,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为了自保,一直不敢为他发声,此时听郁灏然这么一顿反诘,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如果照实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怕为郁涛所不容,如果要他大肆污蔑燕南飞,又于良心有愧,这样一来,便胀红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郁灏然笑了几声,走近他,“我知道你有难处,此处不方便说话,找个机会到我营中一叙。”
赵大忠更觉惭愧,只得微微点头。
郁涛在台下,见两人并不交手,却走到一块说笑起来,最后变成了相互耳语,顿时心中起疑,莫非赵大忠因为燕南飞的事心生不满,有意要投靠郁灏然吗?所幸这场比武让赵大忠提前暴露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本来有意向朝廷推荐赵大忠接替燕南飞的位置,见状顿时打消这个念头。
郁灏然忽然大声冲台下道,“我与赵副统领的比试已经结束,双方不分胜负,打了个平手。”
赵大忠一听,想要出言分辩,又想到郁灏然宣布平手,这是给足了他面子,今后在泗水关的将士们眼中,岂不是等于侯彪和魏成杰的本事都不如他,岂有不受之礼。
台下众人顿时愕然,这都还没见他们动手呢,怎么就已经分出结果来了。
郁涛更是面色铁青,原来他名为大忠,其实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马军统领的位置,说什么也不能交给此贼!主意已定,单等赵大忠下了擂台之后,立刻便让手下去亲兵将他拿下,以除后患。
孙阳也跟其他人一样愣住,与裁判们商议了一阵,最后主持人宣布,“兵器比赛结束,风雷军主将郁灏然两胜一平……”
风雷军的将士们立刻擂起战鼓,欢声如雷,将主持人的声音淹没了。
郁涛面色如铁,环顾了一下四周,冷笑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咱们走着瞧。”
他身旁的几个将军立刻献媚道,“一切皆在侯爷的意料之中,侯爷的骄兵之计看样子已经见效了。”
这帮吹牛拍马的官员,硬是把吃了败战说成是高瞻远瞩的轻敌之计。
赵大忠飘飘然的下了擂台,等待他不是他想象中的祝贺。
“将他捆了!”郁涛一声令下,两边的亲兵立刻冲上,将赵大忠按倒在地上。
“放开我,你们瞎了狗眼,我跟郁灏然战了平手,你们不去收拾输了的,倒跟老子逞起威风来了。”赵大忠冲亲兵们破口大骂。
郁涛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鼻孔里哼了几句,“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难倒非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吗?”
赵大忠虽然蛮横,对郁涛却是十分畏惧,当即就变哑巴了。
孙阳见赵大忠被人拿住,如果装作没看见,实在说不过去,急忙走上前来,“威远侯不至于为了一场比武输了就要向下属动军法吧?”
“孙大人言重了,本侯是要追究他的非战之罪!”郁涛可算够狡猾,明白自己不处置前面两个吃败仗的,却对打了平手的赵大忠出手,于情于理很难说得通,便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郁灏然站在擂台上,将眼前的闹剧看得一清二楚,这正是他要的结果,利用郁涛的多疑将赵大忠治罪,而后借机引起泗水关马军军心浮动,一旦郁涛要造反,至少马军是不会跟随他叛乱了。而其他各部的将领,见到马军将领一个个被关进大牢,想必也会产生些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感触吧。
原先孙阳预计,兵器比试起码得花费半天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当即宣布今日的比赛结束,明天早晨两军再战。
离开的时候,郁灏然故意从赵大忠身边走过,“赵副统领,受点委屈不要紧,你能明辨忠奸,皇上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郁涛听在耳中,犹如一把尖刀刺进胸口,“郁灏然,你别小人得志,要你好看的还在后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