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将你外放到交趾,做一名交趾团练副使吧,你可有什么怨言?”
“罪臣不敢。”郁涛赶紧叩头,能够侥幸活下来,已经不错了。交趾虽然天长水远,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天下还是元鼎帝的,等这阵风头过去,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允许你带上三名随从前去,注意别再给朕惹出什么是非来,否则到时候朕也保不住你了。”元鼎帝宣布完毕,随即出了了牢房。
郁涛捡回一条命,跪在牢里恭送元鼎帝走远,这才敢站起来。
随即,元鼎帝颁下将郁涛外放到交趾圣旨。
朝中大臣闻言,纷纷上书反对。
有的说除恶务尽,对于郁涛这种乱臣贼子,就该依法严惩,以儆效尤,如果不杀了他,只怕今后还有很多人敢这样干。
有人更直指元鼎帝因私废公,难叫天下人心服。
元鼎帝也没有龙颜大怒,反而和颜悦色的告诉大家,“诸位爱卿说都在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曜辰之所以现在天下太平,威远侯郁山一家功不可没。朕实在不忍看见老侯爷再承受晚年丧子之痛,所以才网开一面,给郁涛留条活路。让他在交趾做个团练,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职权,就让他在那里了此余生吧。再说了,郁涛虽然将燕南飞下狱,但燕南飞并没有死,而且做了泗水关的主帅。朕意已决,大伙就不要再整日里为这事争来吵去的了。”
皇上已经表达了再不退让的决心,便有马屁精上前歌功颂德,“皇上宽厚仁慈,又能善待老臣,实在是曜辰之福。”
这样一来,朝会上的风向马上就转了,众臣纷纷表态支持将郁涛外放到交趾。
一场好戏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收场了。
消息很快传到泗水关,燕南飞得知情况后,立刻赶去见郁灏然。
“灏然,皇上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将郁涛给放了。”
郁灏然并没有表现出震惊的样子,问道,“郁涛去了哪里?”
“皇上不但没有杀他,还让他到交趾去做了个团练副史。这不是纵恶为患吗?”燕南飞对他的平静更是感到吃惊。
“这个团练副史,只是个挂名头的官衔,实际上跟坐牢差不多。交趾那个地方乃是蛮荒之地,还没开化,到处是蛇虫瘴气,气候又常年酷热,郁涛受了此番打击,心中郁结,保不定哪天就会大病一场,死在交趾也不一定。”郁灏然对元鼎帝放郁涛一条生路已经有所预感,只要不让他告老还乡,他就满意了。
夏目第一个不满意了,“爷,你这不是宽宏大度,是姑息养奸。”
郁灏然笑笑,“姑息养奸的不是我,是皇上。人犯在大理寺,皇上一句话要放了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秋枫道,“灏然,你早就料到二哥会插手郁涛的事吧,所以才有那天的那番话。”
郁灏然摇摇头,“皇上当初是怎么登上龙椅的,想来大家都不知道吧?郁涛辛辛苦苦帮助皇上夺得帝位,皇上怎么肯杀死有拥立之功的功臣呢。”
“父皇可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秋枫眼珠一转,琢磨起来。
“不过这也给了咱们另一个打击郁涛的机会。”郁灏然这几天来都在思索着如何走一步棋,苦思冥想之后,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妙招。
“赶紧说出来,你就别在一边吊胃口了。”秋枫催促道。
燕南飞和夏目也竖着耳朵,等他公布答案。
“我估计郁涛还在想着如何咸鱼翻身吧,咱们再在他的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我估计他就跟死鱼差不多了。”
“你的意思是派人到交趾去杀了他?”夏目的话刚一出口,就察觉不对,以郁灏然的手段,是决不会干这种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的。
“大伙想想,郁涛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呀?除了他的那条命,就是他的那对宝贝儿子了,如果咱们想办法把郁蔚然兄弟俩也打发到交趾,只怕郁涛一点也不会为与儿子团聚而感到高兴。”
“可是那对活宝还在侯府上下活蹦乱跳的,怎么才能打发他们去呢?”夏目一向最恨郁蔚然两兄弟,一听这个主意,幸福得差点跳起来。
“郁蔚然和太子打得火热,郁霂然则一心想勾引到连横,咱们得在这方面想法子。”郁灏然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设计让太子和连横他们出手?”燕南飞终于忍不住插话。
“对,就是这样。他们因为利益而相互勾结,有一天也会因为利益而翻脸。”郁灏然肯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