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吼道,“既然他信不过咱们,就不该送!”
郁蔚然团团抱拳,“诸位大哥,行行好,刚才在下言语有冒犯之处,请大家多多包涵。”
“不送就是不送,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要还敢赖着不走,休怪咱们不客气了!”一个黑脸大汉粗着嗓子吼道。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出身上的弯刀,朝他围拢过来。
郁蔚然一见势头不妙,急忙转向徐穆,“大哥,你就发句话吧,在下实在不是有心的。”
徐穆怪笑说,“俗话说破财消灾,你身上放了那么多银子,给弟兄们一人一百两,我这话不过分吧?”
郁蔚然看着那十几把明晃晃的弯刀,实在没有把握打得过他们,只得又掏了一千多两银子出来,众人这才将他放走了。
郁蔚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心中忧愤,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他一向气量狭窄,这一路上吃苦不说,又接连被雄风和徐穆像耍猴一样耍来耍去,这一跤下去,竟然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到了黑夜,徐穆他们早就没了踪影,幸好天色晴好,抬头找到北斗星的方位,继续向前行去。
由于心中郁结,走起路来有些头重脚轻,一百里地花了七八天,好不容易看到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全都是帐篷,郁蔚然心中欣喜,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郁蔚然想方设法见到了呼延坦,将父亲的书信交给他。
呼延坦读过之后,叹了一声,“想不到故人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贤侄先去休息,待本将军谋划好了,一定会出兵为令尊报仇雪恨。”
郁蔚然急忙跪下,“请呼延将军救救在下的父亲,给曜辰的昏君修书一封,让他立刻放了家父。”
呼延坦大为不悦,“贤侄是不相信本帅吗?”
“晚辈不敢,只是家父身在交趾,当地的地方官叫做万建华的,十分贪婪恶毒,晚辈在路途中又耽误了不少日子,万一迟了,只怕此贼会加害于家父。”
“当年魏王的那封书信,由于年代久远,本帅还得再重新仔细读读,才能给他一个较好的答复。”呼延坦挥手送客。
郁蔚然只得作罢,忍气吞声的走出帐篷,到了为他准备的歇息之地。
第二天一大早,郁蔚然洗漱完毕,便匆匆来到呼延坦的帐篷,却被亲兵们拦下。
“在下乃是曜辰使者,有要事见呼延元帅,请各位进去禀报一声。”郁蔚然不敢用强,只得好声道明自己的身份。
“我家大帅被大单于召见,去了王庭,要明天才能回来,请公子耐心等待,大帅说了,他一回来,马上就会召见你的。”
郁蔚然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前面雄飞和徐穆骗的不过是些钱财,可这位呼延坦老将军,明知自己千里迢迢前来求见,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却来个不告而别,也不知要让自己等到几时。
可是既不能抱怨,更不能骂娘,无论如何,也得等到呼延坦回来再说。
其实呼延坦根本哪都没去,他只是在琢磨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第三天下午,郁蔚然终于接到了呼延坦的邀请,他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此时一见到使者,立刻跳了起来,急切的问,“这位大哥,呼延元帅是否已经决定下来了?”
使者朝他行了个礼,“在下只是奉命传达大帅的指令,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等公子见了大帅,自然就明白了。”
郁蔚然见到呼延坦,立刻跪拜道,“请大帅救救家父。”
“贤侄快快请起,本来前日就该给你一个回复,无奈大单于有紧急要事召见本帅,这一来就耽搁了三天,希望不会因此影响到令尊大人的脱困。”呼延坦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
郁蔚然见信封还没有封口,急忙问,“呼延元帅,咱可以看看书信的内容吗?”
“本帅故意不封上口,就是要让你看的。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指出,本帅一定会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
“大帅过谦了。”郁蔚然打开一看,信上的内容与父亲告诉他的那些话大同小异,顿时大喜过望,当即合上信,“多谢元帅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