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帝跌坐在地上,身后流了一滩血,渐渐感到身子虚脱无力,仰面倒在地上。
这是一道黑影从大殿的屋顶上纵下,飞身来到元鼎帝跟前,将他抱住,眨眼间又跳上了屋顶。
“拿住他!”于泽忠气急败坏,又将身边的一个受伤的死士给杀了。
众人见他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同伴,也都敢怒不敢言,朝刚才的那个黑衣人追去。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是你们唯一的出路!”郁灏然高声劝降。
于是便有死士抛下手中兵器,投奔到了郁灏然的队伍里去。
秋浦见状大骂道,“郁灏然,有本事咱们来场单打独斗,本宫不信杀不了你!”
郁灏然冷笑道,“你的龙阳洗髓功是我传的,你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于泽忠却没有这么糊涂,这种时候还逞什么匹夫之勇,仗剑拦在秋浦身前,“殿下快快退出去,只要杀了皇上,曜辰国内无主,殿下便可自立为皇帝,根本不用跟这厮多费口舌。”
秋浦一听有道理,便率人从侧门溜了出去。
郁灏然见于泽忠还在负隅顽抗,便指挥属下攻了进来。
风雷军的弟兄虽然人数比叛贼少了一半,但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打起仗来毫不含糊,在雄飞的带领下,迅速冲入敌阵,将他们分割成首尾不能相顾的几块。
叛贼顿时陷入各自为战的泥沼,顷刻间被斩杀了大半。
于泽忠见势不妙,转身也向宫外撤去。
郁灏然看得真切,立刻拿了弓箭,一箭射向他的后心,于泽忠顿时倒地而死。
此时秋浦已经逃到了宫门外,叛军群龙无首,纷纷缴械投降。
这时郁山在盛宇和霍锦的陪同下,也到了皇宫内。
郁山见到场面一片混乱,皇上已经不知所踪,顿时大惊,“皇上呢,皇上呢!”
“祖父,适才灏然亲眼见到一人劫持了皇上离开了皇宫,此人应该还没有走远,灏然这就赶去救驾。”
“国不可一日无主,多带些人手,赶紧去吧。”郁山叹了口气,没料到曜辰的国事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那人有皇上做挡箭牌,人多了反而误事,灏然一个人足矣。”郁灏然随即令雄飞率人打扫战场,自己却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雄飞得令,立刻抖擞精神,将秋浦的余党全部肃清。
秋浦见大势已去,乖乖放弃了抵抗,被雄飞给活捉了。
郁灏然跃上了皇宫中最高的太和殿,举目望去,灯火掩映之下,一道黑影正急速往东北方向逃去。
郁灏然随即追了上去。
那人的轻功本来不再郁灏然之下,但是现在手中多了一个人,自然跑不过他,渐渐的,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黑影也感受到了身后的郁灏然在不断的向他迫近,转身进了一条胡同,借着黑暗的掩护,继续向前逃去。
郁灏然突然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哪里肯舍,随即也跳入胡同里,再次追上那人。
不多时便出了胡同,来到一条大街上,郁灏然举目望去,已经到了夜染衣香坊门外,那人毫不犹豫的拔高身子,纵身进入院内。
郁灏然跳上墙头,也进了门去。
黑影似乎十分熟悉夜染衣香坊内的环境,竟然毫无迟滞,在房屋中间穿梭自如,几次差点将郁灏然甩掉。
郁灏然岂容他走脱,沉声喝道,“放下皇上,你还有一条生路!”
黑影冷哼一声,忽然朝一侧窜出,没入前面的一片竹林中。
郁灏然稍一犹疑,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一股若有若无的兰香味道传来,郁灏然发现已经到了香坊最神秘的品香阁外面,赶紧屏住呼吸,足尖一点,冲了进去。
品香阁内各种香气若有似无,缭绕在他身边,郁灏然不敢大意,立刻运起龟息大法,不用口鼻呼吸,以防香气中有毒。
在一楼仔细搜了一遍,并未发现有黑衣人的行迹,虽然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但郁灏然曾经来过这里,毫不费力的摸上三楼。
他的身子刚刚进入那空旷的室内,顿时感到胸口一窒,一股强大的杀气从身后逼来。
郁灏然虽然碰见过无数武林高手,连玉垒山庄的龙啸天和飞鱼观的宋秋阳身上都不能发出如此强劲的杀气,这小小的品香阁内,何以埋伏这等高手?而此人竟然在江湖中籍籍无名?
情况已经不容郁灏然去思索,因为那道凌厉霸气的杀气已经到了他身后。
他不能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他有任何一动动作,对手立刻会找出他身上的破绽,一举将他击杀!
所以他只得定定站在原地,手心渗出些汗水来。这杀气仿佛一把把无形的利刃,让他无从应付。因为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