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该死。

察觉到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泱泱眼睫轻颤了颤，一贯绵软的声音此刻更是细若游丝：“章诚死了。”

顿了两秒，她又补充道：“我亲眼看着他，看着电梯，掉了下去。”

身前人抬眸望着自己，并没有开口寻求安慰，但她仿佛藏着水雾的双眸和太过细碎可怜的声音还是轻易就让穆奕清好不容易落回胸膛的心再次狠狠揪起。

他指尖轻蜷，有些手足无措。

“泱泱，别怕，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少女听着他的安慰，轻嗯了一声，但神情还是显而易见有些恍然和疲倦。

周慎南隔着段距离看着这一幕，漆黑的眼底充斥着深沉难言的情绪。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窥视者，心里生出各种不该属于他的想法，却止于表达。

他挪开视线，缓缓走到电梯旁，一眼就看到了底下一片狼藉的惨状。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章诚那血肉模糊的死状仍旧让周慎南瞳孔一缩，迅速收回了目光。

其他人都不敢来看，唯有站在最后的季墨慢条斯理走过来瞥了一眼。

虞曦想了想，看向泱泱：“泱泱，你说你亲眼看到电梯掉了下去？”

她的语气难得缓和了些。

泱泱点了点头。

见此，虞曦若有所思走到她身旁。

“那当时发生了什么？”

泱泱沉默了片刻，才将当时的情况如实复述了一遍。

几人都是越听脸色越难看。

光幕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吐槽。

“我去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啊，直接盯上年纪最小看起来也最没有反抗能力的泱泱了”

“人性啊人性，我就猜到拿到诅咒钥匙的人一定会对其他人动手，毕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诅咒终止”

“我就直说了，活该。几乎每个死亡副本都有我觉得死得活该的人，这个章诚算一个”

“这样想起来泱泱算幸运了，两次都是最后一刻逃过一劫”

“哈哈哈有一说一，我刚刚鼓起勇气跟着主播看了眼底下，那电梯上除了血，就几乎全是锈蚀，都不知道已经报废了多久了，肯定是待不了人的，就是谁能想到这电梯竟然恰好在那时候出了问题呢”

“不过为什么当时章诚没对泱泱动手成功，是因为诅咒吗？还是因为诅咒带来的鬼怪？泱泱说章诚当时一直在叫喊鬼要杀他啊”

……

周慎南原本也听得脸色沉沉，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电梯上方。

良久之后，他才若有所思地扫了眼视线几乎是牢牢锁在身旁人身上的穆奕清，又看向泱泱，眼神意味不明。

“电梯恰好就在只有章诚一个人的时候掉了下去，倒是巧合。”

穆奕清眉心微动，抬起眼睑对上他的目光，两相对视间，很快又各自移开。

季墨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鼻息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淡哂。

他往墙边一靠，忽而开口：“没发现吗？除了章诚以外，还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