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堰。
乌月从漆黑的江水中起来,那些病原附着在他白皙的手臂上,发若水藻,他从江水中走出,踩在江边青草地上。
岸边的巫妖为他披上一件紫色的衣服,裹住大半身体。
“王上,属下找到灵巫后代了。”一名巫妖抱拳。
从它的礼仪来看,巫妖们已经学会了人族的礼仪,还会自主运用。
这点就能看出巫妖和病原的不同,病原只是巫妖从身体里剥离出去的部分,病原没有自我意识,巫妖却有。
所以,巫妖是病原的主人。
乌月懒洋洋坐在草地上,一群巫妖给他擦头发,擦身体上未干的水——明明一点灵力就能解决的事情,乌月却已经习惯了人魔妖族上位者的通病。
他懒懒轻抬眼皮:“找到了吗……带上来吧。”
巫妖们便将王枫扭送上来,王枫头顶上还沾着杂草,身上的衣服也在躲藏中变得破破烂烂,还遗留下许多斗法的痕迹。
现在她就像山林里跑出来的野人,和优雅的乌月比起来,她倒更像从水里跑出来的巫妖。
王枫被巫妖扔在地上。
乌月朝她招了招手,王枫一脸正气,怎么可能被他一招就过去。
然后她被不耐烦的巫妖按着脑袋扔到乌月旁边。
王枫:……
人在屋檐下,暂时先低头。
王枫被乌月挑起下巴,乌月看着她倔强英气,还带着单蠢的面容:“嗯,现在这个一看就是你,你和你师尊差别还真大。”
王枫猛地别开下巴,甩脱乌月的手,反唇相讥:“那是自然,我师尊能将你戏耍得团团转,我自然做不到。”
乌月脸上的惬意消散,华湛剑君……
乌月确实没想到,他受伤后为了求稳,去张开平江堰的结界,他以为希衡来这里的目的是带王枫走,没想到根本不是。
她是为了带另外那些镇守平江堰的修士的元神走,而且找到了水下通道。
乌月:“你不提你师尊,本王还能让你过得好点。”
他恼羞成怒,手中聚起一团黑气,看准王枫十指指尖重重戳下去。
王枫额间冒汗,眼里疼得冒出血丝,她咬牙,牙关里全是血意。
乌月漫然微笑:“疼吗?本王从人皮里找到了一句话,叫做兄弟阋墙,不亚于十指连心之痛。无论是人族、魔族还是妖族,都喜欢拿手指比喻血缘兄弟。”
“那本王想问……灵巫,帮着人魔妖杀自己的同族巫妖,有没有想过巫妖也会痛?”
乌月的手加大力道,王枫的手指在他的大力之下,活活被按碎。
乌月还没放过王枫,他近乎享受地看着王枫痛苦的表情,倾下身来,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
乌月再度用力,王枫的指骨活活变成粉末。
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连舌尖都被自己活活咬破。
乌月一笑:“这就疼得受不住了?”
他拎着王枫走到江边,把王枫活活按到江水里,周而复始。
王枫喝了无数江水,自然也喝了无数江水中的病原——但是,乌月不需要平江堰的病原去“钓鱼” 所以没有催动王枫身上的病原。
王枫被他活活按了几十次,才被奄奄一息提出来。
乌月:“水冷吗?我们巫妖,被你们灵巫联合着外人,镇压在水里整整上万年,上万年的阴冷,连骨头都被泡软了。多少巫妖从一生出来就被水浸泡,终身都不得离开,神罚在上,无时无刻不在惩罚我们,削弱我们的力量。”
“而这时,你们灵巫在哪里?你们在外面,享受着荣光,和人魔妖打成一片。”
乌月用脚抬起王枫的下巴:“现在你告诉我,灵巫是否有罪?”
理智告诉王枫,应该说有罪,来让乌月解气。
但她说不出口,王枫咬着牙:“无罪。”
乌月踩在王枫脸上:“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