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功成六年,初夏,南港陷落,主将危风带几名士兵堪堪逃出,其余人等全部战死,无一幸存。南港就此到达了海寇手中,秦燕国主欧阳少杰闻之,大怒,派人抓捕危风归案认罪。而又有消息传来,司徒之子通敌,造成海寇攻破南港。欧阳少杰直接派出御林军逮捕司徒全家老少,尽接斩首,一时间京城又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但是这个时候,霁林却还在练自己的那本武功。
“呦呵,还练着呐?”老人家看到霁林站在屋子外,没事来几个把式,练得很起劲。
这也是霁林的伤快好了,他之前的几天也只能盘腿练练内功罢了。不过,让老人家很惊讶的不仅仅是霁林出人意料的回复速度,还有他的学习能力。虽然是简单的招式,基础的内功,但是学习这么段时间,不足一月,居然尽数掌握。看起来,霁林也算是个武学天才了,只是没有童子功,算是缺憾吧。
霁林见到那位老先生走过来,停下了自己的名字动作,笑脸相迎。
“老人家,您来啦。”
老人家点点头,示意霁林继续。
“练得不错,伤好的也快。果然是年轻啊,给我这个老头子,磕一下,碰一下,也要修养个一年半载呐!”老人家拿着壶茶品了起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以前没喝过,那这那堆金银给自己开开荤,尝尝鲜。
“老人家说笑了。”
“实话实说,实话实说。”老人家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对霁林说,“你知道,南港兵败了吗?”
霁林一听,心中大惊,满脸写着不相信。南港在抗击海寇的地位他是懂的,南港丢失,也就意味着,东南沿海的大门被打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真,真的吗?”霁林的语气有点颤抖了。
“是啊。”老人家点了点头,“我听这片的樵夫说,是危风将军一个姓赵的手下,好像还是什么司徒之子,打开的城门,放海寇进来的。”
“他娘的有毛病吧,脑袋被驴踢了吧!”霁林愤怒了,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是多有毛病才能干出这种有毛病的事儿啊!
不过,霁林冷静的很快,又道:“能细说一下吗?”
“听说,是海寇夜袭,危风拼死反抗,两方交战,状况极其惨烈。不过,南港守军占上风,可是自从那个姓赵的开门以后,状况急转直下,不出一个时辰,南港陷落。不过,听那个樵夫说,危风将军逃出去了,至于逃往哪里,无人清楚,应该回唐都复命了吧。”那个老人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听说,那个姓赵的是司徒的儿子。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司徒有反心,联合海寇,想要篡取江山,气的皇帝杀了司徒全家。不过,老爷子我啊,觉得这件事啊,有点像海寇传出来的。”
“为什么说是海寇说出来的呢?”
“那个姓赵的是司徒之子这件事应该不假。这些公子哥从小娇生惯养的,指不定干点啥事儿呢。估计触犯军法了,然后怀恨在心什么的,不过确实开门放敌这种事,实在是人神共愤,死不足惜。不过,关键不是这里,关键是他家的背景。”
“不是司徒之子吗?”
“对啊,司徒之子。司徒这个官可大,位列三公呢,所以这个是关键!”
“什么意思,老人家,你讲明白一点。”
“南港是边防重地,南港一失,朝廷一定要找一个人出来顶罪的。不然你让皇帝怎么做啊,不可能皇帝说是自己的过错吧,有损威信。”
“是,确实需要一个人顶罪。可是,如果这样说,危风将军熟悉对海寇作战,也深得军心,若是全归结于危风将军,危风将军必然被斩首以平民愤。对海寇来说不应该更好?”
“对,你说的没错。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仔细想来,我突然觉得,海寇要比我们之前认为的聪明的多,以后你面对海寇啊,千万别小看他们!”
“这,怎么说?”
“你看,我说的关键此时就在这里。危风啊,这个人是熟悉对海寇作战,深得军心。只不过吧,他怎么说也只是一个边将,死了只是让海寇少一个与之抗衡之人。朝廷如此,不会派下一个新将军啊。危风将军熟悉海寇作战,反之,海寇也熟悉危风将军作战。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听老人家这么说,霁林好像明白一点了。确实,危风将军死,对海寇来说,意义有,却不是那么大。当危风将军死去,对于海寇是少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但是同时,也少去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对手。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另一个问题便随之出现了。为什么说海寇要将司徒之子的事情透出来了呢?
霁林先是点点头,便是明白,随后又示意让老人家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