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她的头,把她揽入怀中,我抱着苏月,但眼神却充满了迷茫,落在不远处的苏眉身上。
......
我驾着车送苏月回学校,她大概也清楚,触到了我的底线,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对我陪着笑。
我看她那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见我不再板着脸,一秒钟就借坡下驴,再下一秒,就黏黏糊糊的跟我撒娇耍赖了。
苏月很聪明,她哄着我在疗养院办理了祛疤疗程,每周一次,共计要一个半月的时间,那在这么长时间里,她就有一万种方法让我亲眼看见苏眉现在有多可怜。
可我不再是以前的聂哲了,甚至,我不再是离开滨海,前往滚弄之前的聂哲了。
我在滚弄经历的事情太过于黑暗,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变得心理扭曲,反正在我看来,你苏眉千万别说自己可怜,因为真正的可怜,我敢打赌你做梦都想象不到。
陆婷的遭遇太过于凄惨,这让我甚至都刻意回避,不去追查陈琳是否还活着。
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如果陈琳还活着,是被解救的300多人其中一个,那就谢天谢地,如果她已经遭遇了不幸,那我也不想亲耳听到那个消息。
这次回来,在三监狱的时候,我阴恻恻的问老段,说上次送过来的那个鸭子现在怎么样,老段笑嘻嘻的说吃得好睡得好,好像还胖了点。
我连那货叫什么都快忘了,听老段这么一说,我脸上没了笑容,沉默了一会,说老段,我在监狱里挨的刀子,换他挨一次,应该说得过去吧?
老段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笑,说聂哲,你现在,终于有那么点意思了...
我没说什么,就是跟他相视一笑,我知道那个鸭子活不久了。
因为判官点名要他的命。
现在的我,是手持生死簿的判官,不是慈悲的菩萨,苏月却要我救救苏眉,这让我心烦意乱,对苏家剩余三人,陡然间杀念横生。
如果说苏眉尚有可以体谅的遭遇,那苏胜、苏北山和柳琴,就绝没有半点可以脱罪的可能。
他们是我身上一系列悲剧的始作俑者,先是禽兽不如的把自己的女儿献宝给聂国盛,然后是阴险的让我做了背锅侠,最后是丧尽天良的将我构陷入狱,逼死我的父母,在监狱里还要指派刀手,置我于死地。
我出狱以后让他们多活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应该了。
现在就是时候,该送这千古奇葩的一家三口完完整整的上路了。
此刻的我,本以为这应该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却没有想到,我这一次对苏家人动手,却成了我彻底黑化,蜕变成真正“判官”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