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游艇会不久,就收到了汇报,威廉果然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年轻人,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吹干了那瓶65度的伏特加。
跟我汇报的人还说,他喝干了那瓶酒,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四周展示那已经空了的瓶子,好像生怕我的人不知道一样,胡言乱语的大喊:“我喝光啦,一滴都不剩!!”,然后才一头栽倒在餐厅里。
我让丁铃开车把我送回别墅,当晚留下了她,她很聪明,洗漱以后就直接进了一楼的客卧,还关上了房门。
她好像知道我再也不会跟她睡在一起,我看得出她眼里的疑惑和失落,但她从来没有开口问过我为什么。
丁铃就是这样,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认清自己的身份,无论那儿女私情有多绵长,她都永远会以我的要求为导向。
我给老段拨了个电话过去,说那个霍伦森家的小少爷,现在在我手里,说不定能把那个约翰逊逼到中国来,你要不要从泰山上下来玩玩?
老段笑呵呵的,说那老家伙现在是你的问题了,我走不开,狗没人喂...
其实老段的回答在我的预料之中,自从三年前他把太平令交给我以后,对于我所做的任何事,他都不再过问,也不会给任何意见,他这个退休,是退的彻彻底底,毫不拖泥带水。
我又笑着问,说丁铃说前两天,有个佣兵团上泰山了,你们兄弟仨人,玩开心了没?
老段咂吧着嘴,说才三十个人,人不多,埋的时候还累够呛,老了老了不行了,现在锄头都挥不动了...
我跟老段笑笑,旋即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又拨给了小六,这小魔王已经被我安排出去三年了,这三年几乎就没怎么联系过他,也不知道混得怎么样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几年没见面了,这货还是那副德行,电话一接通,那句“姐夫...”,就差点把我耳膜震破。
我把电话自耳边拉开,笑着问你现在怎么样,小六牛逼哄哄的哼哼了两声,说我六爷出马,那还用说?!
我笑笑说那行,应该过不了多久,我就该过去找你了,小六在电话那头兴奋的跟什么一样,直催我,说姐夫你快来,快来让这帮杂碎们看看,什么叫他妈的猛龙过江!
挂断电话,我点了支烟坐在黑暗里,布局三年,如今随着光明会终于靠近到我身边,似乎终于可以干点我想干的事了。
三年前胖子的死,给我上了结结实实的一课,为什么老段一直告诫我,一定要心狠手辣,这几年我才算是想明白了。
如果当时我一鼓作气,把井上秀子领导的那80几人尽皆处死,想必就不会发生后面井上雄一胆敢向我寻仇的事情。
欺善怕恶,原本就是写在日本人血液里的劣根性,我明明看过那本《菊与刀》,明明知道日本人是什么德性,但我还是选择将井上秀子一行人交给公职机关秉公处理,这让井上雄一看到了我的怯弱,我的弱点。
老段说的没错,我用虚伪的善良去掩饰自己性格里不愿沾染血腥的怯懦,这让敌人觉得可以尝试对我挑衅。
所以对待光明会,我不能让他们觉得可以轻易将我拿捏,该强悍时一定要强悍,小六就是我的伏笔,是我的布局,三年了,刀子该捅进能让他们觉得疼的地方了。
黑道做事,要有黑道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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