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赴死,很帅吗?!”,丁铃突然对着我大吼一声,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哭腔:“你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知道?!”
我心里一阵烦闷,转过身淡淡的说了一句:“注意你的身份...”,说完不再理她,缓步向前。
丁铃没有跟来,在山路转弯的地方,我悄悄回过头看向丁铃,她就那么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膝间。
她就像个委屈无助的孩子,蹲在路边哭泣。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丁铃。
我硬着心肠不去理会,脚步不停,踏着月色一路下山。
山脚下的停车场里,我在劳斯莱斯旁边抽了好几根烟,丁铃才到,她红肿着眼睛,神色却很平静。
丁铃驾着车,我坐在后座上,清凉的晚风自打开的车窗间轻抚在丁铃的发梢,我看着她的侧脸,对她说了一句:“刚才的那种问题,以后不要再问,如果再犯,就给我换一个助手...”
丁铃的胸口貌似剧烈起伏了几下,过了一会才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
劳斯莱斯稳稳的停在酒店一楼的大门口处,我下了车,没有等丁铃,直接进了酒店。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等她一起,我希望丁铃明白,以后我跟她的这种关系,会是常态。
躺在房间的浴缸里,我思绪万千,我当然明白丁铃为什么哭泣。
这些年来她跟我形影不离,可以说自打我出监狱以来,她就一直在我身边,我身上发生的变化,她一清二楚。
丁铃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若非如此,也不可能会被选为判官的助手,她当然能察觉到,我跟老段在谋划一件大事,在她的眼里看来,任何事情我都不该瞒着她。
除非是这件事情极度的危险。
她当然也不可能理解,因为站在她的角度上,她本身就是官家给我的助手,按道理来说,越是困难的事情,我越应该让她多参与。
可偏偏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她说,没办法让她参与。
我想起老段跟我说的话就害怕。
我曾经跟老段说过,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认了,但丁铃是我唯一的念想,你若逼我杀她,老子就撂挑子不干了,去他妈的判官,去他妈的光明会,爱谁谁!
老段当时听我说完这个话,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说聂哲你信不信,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真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当时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一直把老段当神看,这老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不中的。
我看他当时的表情,说这话的意思,简直令我不敢往下想。
他的意思很明白:聂哲,你会的,到了那一天,你会下手杀了丁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