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观塘,距离码头还有两条街远的一条小道边,趴着一个人,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跟丁铃还有胡疯子站在他的身边,胡疯子告诉我,吊着线的人发现这个龙五,昨天被赵家兄弟俩送去跟宏兴有关的私家诊所,随后不久,他就被扔出门外。
然后他就挣扎着前行,直到倒在这里。
丁铃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可能是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有没有方便的地方,送去治一治,保住条命,给笔钱让他回越南吧...”
丁铃颇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拨通了电话。
......
我们几人刚回到丽思卡尔顿的大堂,大堂经理就客客气气的迎上来,说聂先生,您有一个文件在这里。
我跟丁铃和胡疯子一起回到总统套房,在房里拆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我在信封外捏了捏,确定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以后,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是一张考究的烫银卡片,上面写着几个字:“明晚八点,太平山周记食府一晤,落款是三个字,袁乘风...”
我一看这个名字,禁不住眯起眼笑了,丁铃和胡疯子一脸的好奇,我把卡片递给他们,他们看后都有些奇怪。
以丁铃掌握的资源,和胡疯子遍布大街小巷的眼线,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袁乘风是谁。
我看他们一脸奇怪的表情,笑着说:“要斩判官的,就是这位爷...”
“哦?他是什么人?”,丁铃开口问道。
我坐在沙发上闭起眼睛,靠在柔软的靠垫上长出了一口气:“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拒绝接任判官的人...”
胡疯子差点跳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拒绝接任判官?!”
我咧开嘴淡淡一笑:“他曾经是洪门的龙头...”
胡疯子眼瞪得比牛眼还大:“洪门?海内外帮众三十万的洪门?!”
我从兜里摸出烟点燃,遥想当年的前辈壮行,嘴边不自禁的带着笑意:“是啊,当年八大山门排第一的,洪门!”
丁铃和胡疯子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们,思绪开始随着烟雾飘远。
终于,我要见到这个袁乘风,这个记载在羊皮簿子上,唯一在世的传奇人物了。
......
此刻在赵家豪宅里,赵长青和赵长林兄弟俩碰杯共饮,赵长林志得意满:“阿哥,老头子肯出面,这次那个姓聂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向老成持重的赵长青也面露笑意:“那是自然,他再有本事,这里毕竟是香港,老头子肯出手,神仙也翻不了身!”
赵长林咧开嘴哈哈大笑,问向华:“阿哥,你知不知老头子为什么那么恨那些大陆仔?”
赵长青切了一声,说:“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不是些陈年旧怨,又有谁能知道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总之这一次姓聂的扑街仔碰到老爷子,就是十条命去了九成九,老头子最恨不守道上规矩的人,这姓聂的跟我们耍小聪明玩花样,这回还不把他送到老头子的枪口上?!”
其实要说对于这个姓袁的老头,赵长青和赵长林并不特别了解,他们兄弟俩就像普通的香港黑道人物一样,都只知道这个袁公的辈分高的吓人,威望大的吓人。
港岛之上无论是哪两方的势力起了冲突,不管闹到了什么地步,只要是最后到了袁家老爷子那里,就都得乖乖的听他的调解,在港岛上,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袁家老爷子,就越是低声下气,敬重有加。
在港岛上流传着一个说法,香港有无数的帮派,大大小小无数个老大,可是只有一个瓢把子,那就是袁老头,只要袁老头一句话,整个港岛所有的帮派,就会联合一气,共同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