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藏在大门外的正方形廊柱后面,想了想,返身回到大厅门口,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腰间摸索,果然,被我摸到了一把没来得及掏出的枪。
其实我不喜欢用枪,更准确的来说,是用不上。
如今我的武力已经足够强大,在非极端环境下,收拾普通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但如果现在正在楼上的那个杀人者真是那个山姆,实话实说,我没有把握凭武力胜他。
我跟他有过短短的两次交手,第一次在圣彼得大教堂,是被他埋伏,他持刀我空手,那一次短短几分钟的拼斗,让我心有余悸,简直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无力感。
第二次是在白金汉宫参加光明会的议会席会议,当时我有心趁着那个机会,干脆就毫无保留的出手,看看能不能宰掉在场的所有人。
我出手偷袭站在门边的人,如果那人被我三两下放倒,我就会返身杀掉在场的所有人,可是黑暗中短短顷刻,那个叫山姆的黑人,就展示了极强的武力,我没有胜他的把握,只能放弃刺杀的想法。
如果那次不是我心怀鬼胎的提前出手试探,我相信,只要我向议会席出手,我必定走不出那个房间。
对于一个极度危险的敌人,用枪,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时间过去了十来分钟,这栋楼上,不断有轻微的惨呼声传来,大概是来人的行动已经惊醒了楼内所有人,片刻间,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
哐啷一声玻璃的脆响,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楼上重重砸下,那是一个受伤的壮汉,他跌落在地的时候随着冲击力打了个滚,卸掉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只见他满脸的血污,踉跄着挣扎而起,就要逃离。
夜色中仿佛有一只黑色的大鸟,紧随着那人的身后跳落,这极具冲击力的一跳,直直踩在那人的肩头,砰的一声巨响,将前者狠狠的踩在脚下,紧跟着他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刀断喉。
就他妈的离谱。
这电光火石之间,我已经看清楚了那个杀人者,一身黑衣,跟袁乘风差不多的身高,应该是185左右,正是那个山姆。
他麻利的割断了脚下那人的咽喉,回过身来,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直接跟我面对面。
原本我站的位置是为了埋伏从正门口出来的他,谁知道这货误打误撞从窗口跳落,一回头就正对着我,我没有举枪,反而是双手抱胸,对着他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嗨...”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思考了片刻,跟我打招呼:“聂先生...”,居然是标标准准的中文普通话,考级都能过的那一种。
我对他笑笑:“事办完了?”
“是的,办完了...”,他的声音平和,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注意到他的呼吸,没有太大的起伏,刚经过生死搏杀,呼吸还能平稳...
这个,我好像做不到。
“多少人?我还需要上去吗?”
“23个,所有人都死了,聂先生不必白跑一套...”
我撇撇嘴:“有没有空,去喝一杯?”
“我没有接到授权,跟你交流...而且,我不喝酒...”
“哦?你不喝酒?”,我忽然来了兴趣。
“酒精除了使人麻醉,并没有任何的益处...”
我呵呵一笑:“我能问问吗,你为什么过来这杀人?”
他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谢尔比家会带给聂先生麻烦,我奉主人的命令,过来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