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娅完全是一种半迷蒙的状态，走路七弯八拐，说话时都带着傻笑，痴缠在我身边。

我送走了最后一批能走的人，希娅还几乎挂在我身上，不肯撒手。

我烦得要死，恨不得一脚踢死她。

就在我准备转身进屋时，陡然间浑身汗毛竖起，猛然间一转身，距离不到五米外的转角处，丁铃静静的伫立在阴影里。

我深吸一口气，拍拍希娅的手：“你进屋去...”

她这时完全就是迷离的状态，傻笑着撒娇，就是不依。

丁铃从阴影处步出，她穿着一件夹克，右手拿着一把枪，垂在身侧，左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

她瘦的很厉害，双颊凹陷，更显得目光阴冷，她直走到我面前，沉着声问了我一句：“你真的叛国了？”

我的心陡然间一阵揪疼，在我与丁铃的相识之初，她就是这么梗着嗓子说话的，在这一刻，我知道，她已经在我们彼此之间，划下了界限。

希娅完全是一副上头的状态，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是在挽着我的胳膊傻笑，我一抖胳膊，她跌坐在地，还是傻笑个不停。

“我在问你，你真的叛国了？”

丁铃的声音很阴冷，但是我看到她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双目中，已经涌起了泪花。

我低下头，没有出声。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叛国了？！”，她陡然间对我大喝出声，满眼的泪珠如雨般滚落。

我看到她的神情，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

“丁铃，我累了，你们就让我走吧...”，我避开她的目光，低着头，看着她那插在兜里的左手。

丁铃浑身剧烈的颤抖，她持枪的手抖的更厉害，有好几次，我感觉到，她想要举起枪来，但那把枪仿佛有千钧之重，在她的手中，用尽所有力气，都无法向我举起。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我，她的手不再颤抖：“聂哲，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叛国了...”

我低下头：“对不起...”

下一刻，丁铃凄楚一笑，毫不犹豫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