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从包里掏出一个针管,将桌上的药剂抽入针管,我撸起袖子,朝她伸过手去,她轻拍两下我胳膊上的血管,将溶剂打入了我的体内。
“有啥副作用没?”,等她打完了我才想起来问。
“试验做过很多次了,甚至用两个死囚做过人体试验,不遇药引,完全没有任何不适...”,说着她掏出一瓶像是护手霜的玩意,摆在台面上:“直接抹在皮肤上都可以,但是一定不能见血,见血则化虫,切记切记...”
我把那瓶小玩意揣进兜里,也不知为何,竟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杨阿姨盯着我,我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扯开话题:“我儿子,还好吧?”
“小朋友在监狱里,总会有些...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他的父亲是怎样的人,我们会让他知道...”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只是...丁铃她...”
我听她提起丁铃,又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心头一揪:“她怎么了?”
“丁铃她...越狱了...”,杨阿姨的脸色不太好看。
“还有呢?”,我看她的样子,显然还有话没说出口,禁不住皱着眉问她。
“对不起...”,她避开我的目光。
我腾的一声站起,禁不住声音颤抖:“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丁铃没有死...只是...”,她叹了口气:“丁铃在监狱里吞了一块木片,刺穿了胃,只能保外就医,住院时,她...”
“继续说!”,我再也保持不了礼貌。
“她不知从哪偷到了刀具,切断了自己铐在病床上的左腕,逃跑了...”
我登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过去,我扶着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我直瞪着面前的杨阿姨,怒火中烧,禁不住咬着牙质问:“我说过,我在乎的人没几个,你们他妈的,你们他妈的...”
我想着丁铃活生生割断自己的手腕,禁不住悲从中来,捂着脸呜咽出声。
杨阿姨坐在我对面,一直没有说话,好半天,待我一口闷气稍缓,她才缓缓开口:“聂哲,丁铃是我从小一手带大,并且选出来送到你身边的,她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女儿...”
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怪不了他们,丁铃那种死心眼的女人,她打定了主意要干的事,谁能防得住?
“她是三天前逃脱的,我们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在全国通缉她了,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到她...”,杨阿姨轻声安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双眼,无奈的嗤笑了一声:“国内?你也好意思说一手带大她?”
丁铃是什么人?丁铃从小受到严格的训练,一身的本事,这一年来我丝毫没有隐藏行踪,国内政府派了这么多次配合我做戏的探员上门,我如今在哪,当然瞒不过丁铃。
她那样嫉恶如仇的性子,把家国看得无比庄重的情怀,丁铃哪能受得了我叛国?!如果我真的叛国了,只怕第一个要杀我的,就是丁铃!
杨阿姨愣了一愣,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丁铃越狱,只为了杀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时间,她应该早就搞清楚我在哪了...”
老天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玩我?难道路走到了最后,终究还是要让我面对丁铃?!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这件事,我只说这一次,杨阿姨,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麻烦你,给我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