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鸿忐忑不安的驱车离去,唐诚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转身返回了别墅中。
“老爷子,周天鸿的事,你真不打算出面?”唐诚来到书房,坐在了唐大年对面,开门见山。
“那是他咎由自取,一点政治敏锐性都没有,什么时候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不是往枪口上撞是什么!”唐大年抬头翘起二郎腿,用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为周天鸿犯下的错误感到很无语。
唐诚道,“人嘛,谁还不犯点错啊,周天鸿这人平时一直很小心谨慎,没准儿这件事是有人给他挖的坑呢?”
唐大年冷笑,“这是周天鸿给他犯的错误找的借口吧!自己身为市府办主任,竟然能把一男一女安排在同一个房间,这是工作作风不严谨,不严不实不细,怪他自己!”
唐诚思忖了一下,含蓄道,“就算不是别人挖的坑,但抓住周主任这点小小的错误不放,小题大做,就想一棒子打死他,这分明就是借机打压嘛……表面上看起来是针对周主任,但实际上谁看不出来,这是杨昌坤和张铁军有意杀一儆百,敲山震虎,有意针对老爷子您的,这事儿我觉得老爷子您不能无动于衷,更不可能袖手旁观,否则的话,整个南州的干部会怎么样?认为老爷子您已经认输了,不是他们的对手。”
唐大年一双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儿子唐诚,“是周天鸿让你来替他说情的?那小子,他的事我不出面,就是我认输了?就上升到我和杨昌坤之间的矛盾了?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乱说!”
唐诚皱皱眉头,“哎呦!我说老爷子,您可真是够高风亮节的,杨昌坤和张铁军来南州干的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儿,全南州的领导干部谁看不出来是有意削弱您在南州的影响力,打压您的人啊,老爷子您越是退让,只会越让他们得寸进尺……我觉得周天鸿这件事,老爷子您必须得出面了,即便是保不下周天鸿,至少也表明了您的态度。”
见唐大年的神色有了异样的变化,靠在沙发上,双手一边轻轻敲打沙发扶手,一边看向一旁若有所思,脸色变幻不停,唐诚知道,老爷子的心里起了波澜。
于是唐诚趁热打铁,“老爷子,说实话,在这场斗争中,您这样八风不动,稳如泰山并不能解决问题,不但会让您那几个得意门生失望,就连我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啊……现在这种情况下,您老爷子要是肯出马帮周天鸿一把,表明您的态度,我想不管是吴市长还是崔书记,也等于是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唐大年虽然不动声色地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但儿子的话却向一枚枚炸弹投入他平静的心田,让他波澜不惊的心情顿时波涛汹涌起来。
唐大年暗想,也许儿子说得对,自己这样强势的人,在南州耕耘几十年,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和权威,就甘愿这样被杨昌坤和张铁军改朝换代吗?
面对江河日下的影响力,如果自己再不拿出一点态度来,岂不是让全南州的领导干部都觉得他唐大年是个外强中弱的软柿子?
“出去,别烦我了,让我再想想。”唐大年思忖了一番,回过神来,摆摆手,支开了儿子唐诚。
唐诚笑而不语,起身退出了书房,他很清楚老爷子的为人,往往这个时候,就说明自己的话已经说服了老爷子。
果然,唐诚从书房里出来没多久,唐大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附身拿起桌上的座机,第一次给杨昌坤打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