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国富和吴勇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带上门,退出了房间。
看着伤心欲绝的梦娇,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受着另一个小生命的坚强,张铁军才意识到自己太傻了,他这样做是不负责任,是的,就这样一死了之,自己可以解脱,可留给身边最爱的人却是一辈子的痛。
崔国富和吴勇在客厅外听着卧室里两人哭成一团,两人心照不宣一笑,突然觉得过去那个高高在上正义凛然的市长,此刻却像一个热恋中的男人一样,竟然有些可爱。
张铁军的心情在梦娇一声声哭哭啼啼的责备中逐渐恢复了平静,这天的事让他意识到,自己与梦娇之间的秘密已经被崔国富和吴勇知道。如果不是崔国富和吴勇将自己送往医院抢救,也许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梦娇,更无法等到她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诞生了。
过好一阵子,房间里的哭泣声平静下来,梦娇打开门,眼睛通红,但神色已经不再那么紧张,轻声道,“崔书记,张市长想和你说些话。”
崔国富看了眼吴勇,此灭烟蒂,起身走进了房子。
梦娇不放心张铁军,也跟着走了进去。
“铁军,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崔国富看着躺在床上犹如失了神一般的张铁军,连称呼也变了。
张铁军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崔国富,一句话也不说。
崔国富见梦娇在场,梦娇在旁边,有些话自己不便说,于是吩咐梦娇,“梦娇,你先出去。”
“不,我要在这儿看着他。”梦娇生怕张铁军还会做傻事,倔强的不肯出去。
“听话,你先出去,我和铁军聊两句。”崔国富耐心的将梦娇劝了出去,从里面虚掩上房门,来到病床前坐下了下来。
崔国富作为南州官场上的老油条,很了解张铁军此时矛盾的心态,这是他抓住机会与张铁军摊牌并且拉拢他的最好时机。
崔国富一脸担心道,“铁军,你不能这样啊,我们都是男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你要是这么死了,你在南州就遗臭万年了,男人生为豪杰,死为枭雄啊。你想想看,你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多不容易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值得吗?”
张铁军听着崔国富的这些话,终于苦笑着开口了,“国富,我走到这一步,是不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
崔国富立刻否认道,“铁军,你这是什么话!我承认,你和昌坤同志来南州以后呢,对我们这些南州的干部有看法,有成见,我们之间有时候政见不合,对一些工作的看法有出入,但你怎么能这样认为呢?我可是一直抱着和昌坤同志,和你共同把南州的工作干好的心态来配合你们的工作,可你和昌坤同志信任过我吗?尤其是昌坤同志,一来南州,就打着改革发展的旗号,全盘否定南州之前的发展成绩,这不就等于否定我和吴勇这些为南州付出了大半辈子心血的干部吗?昌坤同志在南州干的最成功的一件事是什么?就是树立了自己的个人权威,搞起了个人山头主义,而铁军你作为南州市市长,你又得到了什么?南州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你在做,但南州的老百姓了解你吗?不了解。南州的老百姓只知道有一个很厉害的市委书记叫杨昌坤……铁军,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这样逃避有什么用?你让你的父母、妻子、女儿怎么办?还有梦娇,他们怎么办?铁军,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握一下手,化解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