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着往前走的白桦很是不满,只能不停的回头看。
这一看,竟让他从人群缝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
“停停停,我看到熟人了!”白桦挣脱崔昀的束缚,往人群里挤。
此时,客栈掌柜叫嚣着,“小子,还当自己是即将高中的学子呢,就你们这种进过大牢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韩云波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都流出血了。
听了掌柜的话,他嗤笑一声,“鼠目寸光!”
“你……”客栈掌柜怒极而笑,“既然你这么能耐,你们仨就再伺候一下他。”
韩云波抱住头,只是,拳打脚踢的疼痛感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白桦拦在韩云波面前,阻挡了小二们的行动。
他看向客栈掌柜,“你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是。”面对白桦,客栈掌柜谨慎起来,“这位公子是?”
“我是他朋友。”白桦指着一脸惊讶的韩云波,“你打了我的朋友,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崔昀刚刚挤进人群,看着一身狼狈的韩云波,眉宇轻蹙,“韩公子,你没事吧?”
“还好。”韩云波在二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
这一幕看得白桦觉得刺眼,“他们为何打你?”
韩云波睨了客栈掌柜一眼,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白桦听完,嗤笑一声,“这事我们会报官处理的。”
说罢,他和崔昀扶着韩云波去了就近的医馆处理伤口。
客栈掌柜看白桦和崔昀穿着贵气,腰间还坠着上好的玉饰,开始害怕了。
于是,他找出韩云波的书,又带上五十两银子,匆匆跑去医馆找他们赔礼道歉。
“韩公子,这是你的书,这五十两是赔偿你的医药费。”客栈掌柜笑的一脸谄媚。
对此,韩云波轻哼了一声,只接过自己的书,银子没碰。
白桦冷嘲出声,“五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那、那六十两?”客栈掌柜试探着开口。
“最少一百两!”白桦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少于这个数,我们官府见!”
客栈掌柜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赔偿了韩云波一百两。
回去的路上,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不该生出贪便宜的小心思的,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韩云波看着手里的银票,愣了一会,“给、给我的?”
“对啊,这是客栈掌柜赔偿你的医药费。”白桦拍着他的肩膀,“收着吧。对了,你有地方住吗?要是没有,去我们那里住几天。”
韩云波犹豫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无事,他家别院大。”白桦指着崔昀,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崔昀朝韩云波轻笑了一声,“去吧,正好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大牢里的事情。”
韩云波愣住,小心问道:“你们…没被抓进去?”
“我们在进考场前闹了肚子,错过了考试。”白桦解释。
韩云波明白了,“原来如此。”
再次吃到方青平做的饭菜,韩云波依旧惊叹不已,一脸羡慕的看着方元善。
有个会做饭的弟弟,真是太幸福了。
苏熠:我就时常这样想的。
翌日,古月兰和方元善上街,再次经过韦家大门的时候,发现有官府的人正从里面搬东西出来。
仔细一看,发现领头的人依旧是江副将。
方元善见此,上前询问,“江副将,你们这次?”
“哦,抄家。”江副将看向二人,“你们这是来看热闹的?”
“路过。”方元善说完,便拉着古月兰准备告辞。
只是,他们还未走远,一道身影从院子里冲出来。
“方公子!”韦玲儿一脸焦脆的冲出来,拦住方元善的去路,“你…你是来看我的吗?”
方元善冷漠又嘲讽的看着她,“对,我是看你们是有多惨的。当初你爹恩将仇报,如今你们一家也算罪有应得了。”
韦玲儿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可能这样说,我……”
“我什么?”方元善指着自己的头,“你要是脑子有问题,趁着手里还有点钱,赶紧去看病吧!”
说罢,拉着古月兰就要走。
只是,她却不想这么快离开,问道:“江副将,韦家抄没的家产应该有田庄吧?”
“有啊,还不少,古大夫要是感兴趣,明日到府衙和文书办理手续。”
“那就多谢了,回头你忙完到家里吃饭。”
江副将想到方青平的手艺,心动了,“今晚如何?”
古月兰愣住了一下,笑了,“成啊,只要您不忙。”
旁观的韦玲儿,直到二人离开才回过神来,“她、她凭什么买我们家的田庄,凭什么?!”
“凭那些东西已经不是你们韦家的了!”江副将说罢,对守门的士兵道:“看好他们,没有判刑前,韦家的任何人都不许出这个大门。”
半个月后,除了与舞弊案有牵扯的学子没有被放出来,剩下的学子都无罪释放了。
封锁的城门再次开启,岭南府慢慢恢复热闹。
这几日,古月兰买下了韦家最大也是最好的田庄。
方青平和青梅很震惊,但更多的是高兴。
“三嫂,咱家真买了三万亩的田庄?”方青平很惊讶。
青梅:“三嫂太能干!”
这一次古月兰可不敢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是你们三哥厉害,他一幅画卖出了高价,我才有足够的钱买下田庄的。”
门外,方元善拿着一封信进来,“阿月,京城那边的来信。”
“哦,我看看。”京城来的信,除了便宜二哥不做他想了。
方元善被弟妹们一脸崇拜的看着,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收拾东西去啊,你们不打算回新安县了?”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快速离开。
三哥还是那个三哥,他只会对三嫂和颜悦色。
看信的古月兰却皱着眉头。
方元善问道:“阿月,杨二哥信上说什么了?”
“你看吧。”古月兰把便宜二哥写的信递给他,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脉案。
见此,方元善明白了,不是信的内容让她皱眉,而是脉案。
“这脉案的主人有何不妥吗?”方元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