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方元善已经站了起来,开始打量房间的布局。
看到大开的窗户,笑着走了过去。
往下估算了距离,心道:不算高,借助外物,很快就能逃出去。
这时,厢房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人在里面吗?”
“在的。”
听见动静,方元善快速躺回榻上,佯装昏睡的样子。
须臾,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门外说话的人走进来后,就对身后的随从道:“你们出去守着。”
“是。”
等随从关上门后,此人笑眯眯的走进方元善,嘴里嘀咕着:“老子看上的人,不管男女,就没有失手过。小子,今日算你走了大运!哈哈……”
方元善在他的咸猪手靠近自己的脸时,瞬间睁开眼眸。
“你……唔唔……”
被捂住嘴巴的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身材微胖,模样长的不错。
可惜,身体太虚,一个照面就被方元善给劈晕了。
将他放到榻上后,方元善把毯子给撕成两半,再将它们接起来。
而后,他走到窗户前,把毯子的一头系在窗棂上,顺势滑下去。
还剩三米的距离时,他直接跳了下去。
被支开的伍仁匆匆找来,见此,啧啧出声,“是我担心过头了。”
方元善轻拍衣摆,说道:“别贫嘴了,赶紧走!”
举办诗会的酒楼是蜀川府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来参与的人也多。
因此,席间少个四五人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除非是亲朋好友。
离去时,方元善特意绕道经过举办诗会的花园,轻嗤了一声,“诗会是好,可惜,来的人太杂,拉低了诗会的质量。”
伍仁就站在他身后,“那咱们走吗?”
“走!”方元善说罢,径直转身离去。
出了酒楼大门,方元善松了口气,说道:“回小镇。”
“是。”伍仁一抖缰绳,马儿便嘚嘚的跑起来。
经过之处,随他来的士兵从暗处悄悄走出来,快速的跟在马车身后。
吴文勋临窗而立,看着方元善的马车走远,嘴角微微扬起。
车内,方元善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掀起车帘往回看。
刹那,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吴文勋愣了一下,倒是方元善,不悲不喜的看着他,而后放下窗帘。
本以为是个君子,没想到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吴文勋被方元善最后的那个眼神刺激到了。
随从也看到了,低声道:“许是恼上世子了。”
“恼上我?”吴文勋冷嘲一声,“不过是个庶民,有幸多念了几本书,本世子虽爱才,可不会惯着他!”
回小镇的路上,伍仁咧嘴笑问:“公子,你没遭那人毒手吧?”
“别废话,好好赶车。”方元善可不想提那人,省得恶心他。
伍仁咧嘴一笑,“好嘞。”
天黑前,他们回到了小镇。
古月兰正在厨房烤火,一边解答青梅和春花他们的问题。
煎药的春竹也听得认真,汤药扑出来,发出涮涮的声音才发现。
青梅立即把碗递给他,“师兄,你去给少将军送药吧。”
“好。”春竹接过碗,把汤药倒出来。
晚上用的药材是今早蜀王送来的那批上好药材,闻着气味也更浓郁。
古月兰解答完春花的问题,看向熬药的砂锅,发现扑出来的汤药已经被炉下的火慢慢烧干,砂锅边缘留下一层浅浅的白沫。
这本没什么,但厨房里的药香味似乎透出一股让古月兰觉得不对劲的香味。
“这味道不对……”古月兰嘀咕了一声。
青梅不解,“三嫂,什么不对啊?”
“药……”不好!
古月兰迅速起身往外跑,吓得青梅和春花几人都愣住了。
房间里,杨昭英不情不愿的接过药碗,“春竹啊,这药我还要喝多久?”
“这个你要问师父。”春竹已经摆出他的银针,“少将军,药若是不烫了就赶紧喝吧,冷了药效不好。”
杨昭英能说什么,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
“大哥!”古月兰急促的闯进来,惊慌的拍掉他手里的碗。
“咣啷——”碗摔在地上,变成了三瓣。
杨昭英瞪圆眼睛,“三妹,你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
古月兰紧张的看着他,“大哥,你喝药了?喝了多少?”
“就半碗。”
“半碗?!”古月兰重复他的话,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紧张了。
她找出自己的银针,对春竹道:“去我房里把药箱拿来。”
“是。”春竹离去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汤药,似乎猜出了什么。
杨昭英也不傻,看她和春竹的举动,也猜道了,“药被人动了手脚?”
“嗯,怪我太大意了。”古月兰说完,一针扎在杨昭英的身上。
正要说话的杨昭英,只觉得胃里一股恶心袭来,“哗”的一声把刚喝下去的汤药给吐出来了。
不仅如此,晚饭也吐了个干净。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齐王。
他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杨昭英身上几乎扎满了银针,“这是?”
“大哥吃错一些东西,好在催吐及时。”古月兰把着杨昭英的脉搏,心里是有些气闷的。
此毒很特别,若不是她嗅觉灵敏,又发现及时,若是让大哥吃上三回,这辈子也就跟子嗣无缘了。
果然,蜀王的大方不是真大方,是崔人命的算计。
杨昭英看她一直皱着眉头,问道:“三妹,情况有那么糟吗?”
“还好,就是打乱了我给你定的治疗方案。”古月兰收回把脉的手,提笔写药方。
齐王也看出了苗头,问道:“谁能给本王说一说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