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齐王巴拉了一下他年轻时的风流债。
十八年前,齐王下江南游历,目的是调查江南官场情况。
不小心暴露后,被杀手所伤,落水后被游湖的千金小姐所救。
朝夕相处中,二人暗生情愫,然后有了肌肤之亲。
齐王离开江南,留下贴身玉佩,说好三个月后来提亲,谁知边境发生了战乱。
齐王被任命为后勤官,专门负责粮草一事。
等他忙完已经是半年后了,再去江南时,那小姐一家因为生意失败,已随家人离开江南回了老家。
“本王查到的消息,是他们乘坐的船在江上遇到风浪,全船无一人生还……没想到的是,欢欢当时怀了身孕,吐得太厉害,一家子不得不中途下船。”
如此听来,倒是那女子救了全家一命。
很老套的故事,但古月兰听后还是忍不住怼人,“王爷好福气,不仅得了人家姑娘的救命之恩,还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齐王听出这丫头在骂他,苦笑道:“本王亦后悔,当初若是带着欢欢一起离开,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
“可别想了!”古月兰轻哼一声,“以她的家世,能做你的王妃吗?”
齐王摇头,轻叹一声,“她可做本王的良妾。”
“估计人家姑娘不稀罕。”古月兰捻针的手不自觉的加重。
齐王“嘶”了一声,含笑道:“月丫头生气了?”
“确实有点。”古月兰不想给他治了。
齐王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神有些迷离,“说起来,月丫头的眼睛和欢欢的几乎一模一样。”
“呵!”古月兰不屑的冷笑一声,“我有爹,可不是你闺女!”
虽然那爹不知跑哪去了,但她这具身体是有亲爹的。
齐王回过神,笑笑不说话,嗯,是不敢说话。
先前看她怼昭英那臭小子,心里可欢乐了,如今换成他自己,齐王表示心里有点堵。
一直沉默的方元善轻笑出声:“阿月,半个时辰到了。”
“哦。”古月兰开始拔针。
齐王感觉身体轻松不少,开始不停的打哈欠,“本王…这是……想睡觉…了。”
话才说完,人就睡着了。
见此,方元善拿过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齐王的身上。
“阿月还在因为齐王说的事情生气?”方元善能感觉到她心里不高兴。
“嗯。”古月兰把药箱收拾好,看着方元善道:“你以后做了大官,会不会也想要个三妻四妾?”
“那不可能。”方元善一手提药箱,一手握住她的手,“别的男子我不懂,但我只要你,只有你!”
古月兰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最好如此!不然,我的银针可不会饶了你!”
帐篷外,随风看到古月兰和方元善一起出来,问道:“三姑娘,我们王爷没事吧?”
“没事,他现在睡着了,你让随安来我帐篷拿药。”古月兰交代后,便拉着方元善走了。
随风明显感觉到古月兰的情绪不对,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直到晚饭后,齐王一口汤药喷出来,“噗——这药怎么那么苦?”
随风顿时醒神,王爷这是得罪三姑娘了。
“王爷,这是三姑娘开的药,说是请您务必要喝完,一点不能剩。”随风说这话时,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哎呀,看王爷倒霉,他心里怎么那么开心呢?
果然,还是三姑娘威武!
齐王先是磨牙,而后苦笑,“倒是个心气大的小丫头。”
最后,齐王捏住鼻子,一口气把汤药给喝下去。
呕~太难受了。
五日后,方元善和杨昭英几人把各军三年来的军饷总数算出来了。
方元善在各军总数的基础上,多算了二万两进去,“岳父,这多出来的银子,是算给那些已牺牲将士的家属抚恤金。”
主帐里,杨尉和众将领都愣了一下,而后才道:“你做的很好!”
江定起身,拍了拍方元善的肩膀,眼中带着感激。
“王爷,你看这银子都算出来了,给还是不给?”杨尉询问。
齐王轻哼一声,“你杨国舅做了好人,本王还敢做坏人?”
“多谢王爷。”杨尉起身行礼,其他各军的将领见了,也纷纷起身给齐王行礼。
翌日,杨尉和齐王目送各军的人带着一车车的军饷离开,好半天才收回目光。
十个大帐篷的财宝,一下子就去了一个,齐王着实有点心疼。
“这银子真不经花。”齐王感叹道:“难怪户部尚书天天叫穷。”
杨尉拍了拍齐王的肩膀,“王爷,下官也该回西北大营了。明日户部官员到了,就麻烦您亲自接待吧。”
齐王点点头,“你出来也有一个月了,西北大营那边可离不开你。”
“那下官告辞了。”杨尉翻身上马,手一挥,后面的车队和兵马立即跟上。
经过古月兰和方元善身边时,杨尉勒住了缰绳,“阿月,你和元善去了京城就住家里,可不要见外。”
“爹,我知道的。”以前或许会见外,可相处了这么久,古月兰早已把杨尉当成了亲爹。
杨尉面露不舍,“你和元善要好好相处,可不许欺负人家。”
“爹,你怎么不说他欺负我?”古月兰有点不高兴了。
“元善性子好,除了让着你、护着你,我可没见人家欺负过你!”杨尉说完,拍拍她的头,“你可别把这么好的夫婿弄丢了。”
“才不会!”古月兰傲娇的轻哼,“爹,你快走!”
再不走,我可能要哭了。
杨尉看了她一会,又看向方元善,“好好照顾阿月。”
“岳父放心,我会照顾好阿月的。”方元善握紧了古月兰的手。
“嗯。”杨尉缰绳一抖,马儿快速的往前跑去。
当萧顺得知杨尉等各军将领拿了军饷就离开,眉宇皱了起来,“全都走了?”
“是,都走了。”斥候继续说:“此时,只有齐王和五千精兵守着宝藏。”
萧顺来回踱步,说不心动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