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高兴的要数杨昭时。
“哎呀,要回京了,我还以为不能见大哥呢。”
古月兰正看着昨日送来的脉案,听到他的话,笑道:“二哥,你不觉得自己白来一趟吗?”
“没有啊,我这是出门游玩。”杨昭时的心态非常好。
古月兰把脉案收起来,“二哥,你跟我说说太子的情况吧。”
杨昭时先前还不肯承认,古月兰便说齐王已经邀请她去京城为太子看病,嘴硬的他就妥协了。
“你不是都看脉案了吗?”杨昭时面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嘴上却滔滔不绝。
听完他的叙述,古月兰想了想,“太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杨昭时想了想,“十岁吧。”
“如此说来,他这病已经持续十多年了。”古月兰说完,开始在心里寻找对应的药方和针法。
杨昭时看她目光放空,轻碰了一下方元善,“我三妹这是?”
“在想药方。二哥无事就背书吧。”方元善提醒。
杨昭时一听不干了,“妹夫,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在念书这事上,二哥已经休息十多年了。”方元善的大实话,把驾车的图七都给逗笑了。
“姑爷说的在理。二公子,你就别偷懒了。”图七火上浇油。
杨昭时磨了磨牙,最后无奈道:“背书就背书!”
随后,马车里就传来杨昭时背书的声音,以及方元善不时提醒的声音。
古月兰把想好的药方和针法记下来后,便看着杨昭时道: “二哥,我陪你背书吧,接龙式的,我念一句,你接下一句。”
“好啊。”杨昭时很兴奋,这样一来,他也没那么枯燥了。
于是,古月兰把他手边的《道德经》拿到手里,翻开念了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杨昭时:“名可名,非常名。”
古月兰:“无,名天地之始……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越到后面,杨昭时能记住的越少。
他挠着头,一脸着急。
方元善立即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我想起来了。”杨昭时高兴的接下去,“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古月兰赞许的点点头,“二哥加油!”
方元善接下去,“有无相生,难易相成。”
杨昭时:“高下相盈,音声相和。”
……
以接龙的方式背书,杨昭时觉得很好玩,一上午过去,三人玩了五次下来,他竟然轻松的背下了《道德经》。
杨昭时很惊讶,“我、我背下来了?”
“是啊。”古月兰不吝夸赞,“二哥真厉害!”
“哈哈……”杨昭时信心大增,“妹夫,我们之后背哪本书?”
一个月的相处,方元善已经了解杨昭时的性格。
这就是一位没长大的孩子,不能骂,也不能总夸,不然会飘。
方元善想了想,“《尚书》如何?”
杨昭时瘪嘴,“不学儒家九经。”
方元善微愣,和古月兰对视了一眼,“那咱们学《春秋》。”
“好,学《春秋》。”杨昭时这才露出笑容。
方元善和古月兰对视一眼,心里不免好奇,为何二哥如此排斥学习儒家九经。
午时一刻钟,图七把马车停在一处靠近水源的路边。
马车停下后,方元善率先下车,而后伸手把古月兰扶下来。
杨昭时伸手,方元善直接无视,图七乐呵一笑,“二公子,需要属下扶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