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溜着,你只管收集证据,届时朕一并处置了。”皇帝揉着眉心,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影伏站着不动,继续道:“宗室……有几位王爷都参与了。”
皇帝睁开了眼睛,轻嗤了一声,“他们真是野心不死啊,既然如此,朕也不用顾念什么手足之情了。”
先帝风流,嫡子仅有当今和齐王,庶子却不少,足足有十几个,目前还活着在京城的就有七个。
偏殿内,古月兰已经将太子身上的毒逼到了右臂上。
她正捏着太子的一根手指,对方元善道:“相公,拿只碗来接一下这毒血。”
“为何用碗,不用痰盂?”方元善询问。
“痰盂多脏啊,这血我是要留着制毒的。”古月兰的话,吓得屏风后的崔幼黎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月兰早就注意到屏风后的榻上还有人,且是个病人。
方元善从桌上拿了一只茶杯,“阿月,这屋里只有茶杯。”
“太小了。”古月兰撇嘴,显然是不满意的。
“那就多接几杯。”方元善提议。
崔幼黎实在听不下去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本宫让人去帮你们拿只碗。”
看到崔幼黎的刹那,古月兰愣了愣,“这位姐姐长的真好看。”
可惜,比我妹妹还差点。
崔幼黎轻咳几声,腼腆的笑了,“三姑娘也很有趣,难怪表弟回来后一直不离嘴的夸赞。”
古月兰矜持的笑笑,“二哥就喜欢说大实话。”
崔幼黎噗嗤一声笑了,对一旁的香禾道:“快去拿只碗来给三姑娘。”
“是。”香禾快步出了偏殿。
古月兰的银针已经扎破太子的食指,暗黑色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茶杯中。
崔幼黎见此,脸色微微泛白。
两刻钟后,齐王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柳院判。
偏殿内,古月兰已经收集了三个茶杯的毒血,“相公,可以了。剩下的毒血半个月后再放。”
就太子这破身体,若是继续放血怕是就要嘎了。
闻言,崔幼黎松了口气。
古月兰看了一眼沙漏,开始撵针。
门外,齐王敲了敲门才小心的走进来,“月丫头,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浴桶装满水,放在外头烧起来。”古月兰轻声交代。
齐王点点头,便出去交代徐公公办事。
柳院判站在门外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古月兰如何施针的。
等沙漏漏完后,古月兰开始拔针。
一边拔一边和崔幼黎说话,“太子妃,一会能否让我梳洗一下,好为太子继续行针。”
崔幼黎看她一身灰扑扑的,便知是赶路所致,说道:“自然,本宫这就让人为你们准备热水、衣物和饭食。”
一刻钟后,古月兰从偏殿内走出来,迎面就看到皇帝和一位美妇人正一起盯着她。
“咳咳,太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能否痊愈要看接下来的治疗。”古月兰说完,便跟着宫女下去洗漱。
偏殿内,崔幼黎握着太子的手,明显感觉到他的脉搏比先前有力。
柳院判随帝后进了偏殿,小心翼翼道:“陛下,老臣能否为殿下把个脉?”
皇帝看了他一眼,“去吧。”
“哎。”柳院判激动的不行,等把过脉,更是兴奋不已,“妙哉妙哉,殿下的生机回来了!”
帝后听了,纷纷松了口气。
被人遗忘的谢夫人出现在门外,说道:“陛下,能否让臣妇也把脉看看?”
随她一起入宫的春掌柜吓了一跳,最后选择了沉默。
大姑从小天资聪颖,学医又快又好,往日连柳院判都不放在眼里,如今遇到一位比她还厉害的小辈,这心里能服气才怪。
皇帝既然同意了柳院判的请求,自然也不会拒绝谢夫人。
偏僻的厢房内,古月兰安静的坐在浴桶里,疲惫的闭上眼睛。
伺候的宫女走进来,将干净的衣裳挂在屏风上,轻声唤道:“三姑娘、三姑娘?”
看她似乎睡着了,宫女大着胆子靠近,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渐渐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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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完就不请假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