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记忆,如翻江倒海的袭来,令季语彤头晕目眩,却又清晰无比。
是了,是她把青玉推出去的。
自他从端王别院回来,他们之间的隔阂就越来越深。
端王下台后,她爹官也丢了,嘴里不停咒骂,一切都是青玉的错。
“哈哈……”季语彤忽然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古月兰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看她的神情,想来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你没事吧?”古月兰小声问道。
季语彤渐渐收了笑声,用衣袖抹去眼泪,眼眸红肿的看着古月兰,“帮我跟青玉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爹会那么做,我……罢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好。”古月兰却是答应了。
不为别的,仅仅是同为女子的缘故。
季语彤看着她,忽然笑了,“古月兰,我似乎知道青玉为什么喜欢你了。”
古月兰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来听听。”
“不说。”季语彤拒绝了,却问起了古月兰的事情,“你和我调查的不一样,莫不是也有什么奇遇?”
“你猜。”古月兰给了她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不猜,但我知道你不是曾经的你。”季语彤仰头看向头顶的天窗,“外面的天可真蓝啊,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
古月兰沉默着,没有接话。
另一边的风邑也见到了骨瘦如柴的刘鸣山。
二人碰面的时候,刘鸣山显得很激动,风邑却有点无奈。
毕竟他和刘鸣山真不熟,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公子……”刘鸣山激动的想要握住风邑的手,却被避开了。
风邑看他脸色失落,解释道:“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
“是属下逾矩了。”刘鸣山不甚在意的道,目光却依旧落在风邑的身上,似乎透过他在看曾经的某个人。
风邑心里叹气,倒也没有说什么,爱看就看吧,反正他又少不了一块肉。
过了好一会,刘鸣山才收回视线,问道:“公子,你现在还好吗?陛下他……”
“我很好,陛下没有为难我。商家抄家后,族人被遣送回原籍,三代之内不能科举,性命无忧。”风邑解释。
刘鸣山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欣慰,“那就好。不知公子成亲与否?”
“已成亲,娘子已经怀有身孕。”风邑叹气,觉得刘鸣山知道了会走得安心一些。
爹啊爹,你死了就死了,为何还要叫别人帮着复国,你儿子现在真是良心不安啊。
“好好好!”刘鸣山确实高兴,笑着笑着便咳嗽起来。
风邑听他咳嗽声,吓得不轻,“刘大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刘鸣山捂着嘴,好一会才平缓下来。
风邑瞧他脸色不是很好,问道:“要我帮你请个大夫吗?”
刘鸣山却是笑了,“公子说笑了,我本就要死了,还看什么大夫。”
风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衙役过来提醒,“两刻钟的时间到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快说!”
刘鸣山盯着风邑看了一会,才靠近他低声道:“琼州附近的一座海岛上,有虞贞公主留下的宝藏。”
风邑整个人愣住,呆呆的看着刘鸣山转身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