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善却味同嚼蜡。
国子监是买不起盐了吗?还是厨子都请不起了?
这般想着,他的余光就看到了国子监祭酒——谢小大人(谢夫人的儿子)。
二人四目相对,谢小大人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走过来,“方大人,你何时来的国子监?”
“来了有一会了。”方元善起身和谢小大人回礼。
谢小大人看向站在方元善身边的少年,“这位是方大人的弟弟?”
“对,舅舅家的表弟。”方元善说完,张青乂自然而然的给谢小大人行了学生礼。
谢祭酒高兴的捋着胡子,“方大人,我们小酌几杯如何?”
“不如何。”方元善一句话,把谢祭酒的笑容都给气飞了。
“国子监出品的菜肴实在是太难吃了。”方元善露出一脸的无奈。
正想臭骂方元善一通的谢祭酒卡壳了。
原来,他被拒绝是因为国子监饭堂的菜肴太难吃了。
这这这……他怎么不知道呢?
于是,不信邪的谢祭酒吩咐随行的下人去拿双筷子来。
等他尝过方元善和张青乂买的饭食后,他脸都绿了。
“好啊,国子监每月三两银子请来的大厨就这水平,这事谁办的?”谢祭酒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多时,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宫里的皇帝就知道了。
“元善这都要走了还搞事,就不怕刚出京城就被追杀吗?”皇帝一边吐槽,一边漱口。
一旁的太子:“父皇,您这是担心,还是看热闹?”
存心看热闹的皇帝轻咳了几声,“朕自然是担心他的安危,还有月丫头的安危。”
“那您把嘴角的笑意压一压,这样孩儿就勉强信了。”太子打趣道。
皇帝轻哼一声,“璟儿吃饱了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吧。”
还有半碗饭没吃完的太子瞬间放慢了速度,“父皇,孩儿今日身子不适,三妹交代孩儿不能过度劳累。”
“你的身体如何,朕会不清楚?”皇帝说完,起身朝东宫走去。
这架势,主打一个任性。
朕要去看香香软软的小孙女,谁乐意和一个待逆子啊!
太子被气笑了,最后赶紧把饭吃完,任劳任怨的去干活了。
只是,国子监饭堂的事情最后还是闹到了宫里。
因为管理厨房这一块的管事,其闺女是某位郡王的贵妾。
牵扯到皇家头上,谢祭酒只能进宫告知皇帝。
只是,正和皇后一起逗孙女的皇帝很是不耐烦,对徐公公道:“这等小事,让太子看着办!”
徐公公笑着应下,匆匆去御书房传达了皇帝的意思。
在御书房等待的谢祭酒立即看向太子,“殿下,此事您看如何处理?”
太子头也不抬的道:“户部每年都给国子监投钱,你们却让学子们吃糠咽菜,这样的事情还好意思进宫问孤,大理寺和刑部是摆设吗?”
谢祭酒顿时就懂了,“臣明白,这就公事公办。”
“去吧。”太子说完,又道:“厨子的手艺不行就换人,不想换人就找方青平学一学,总不能让学子们吃糠咽菜。”
谢祭酒:还不至于吃糠咽菜,就是味道一言难尽而已。
“臣领旨。”谢祭酒忧心忡忡的进宫,此时满心欢喜的离开。
等他走后,太子才对屏风后的人叹气,“元善,走之前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方元善从屏风后走出来,笑着朝太子见礼,“令殿下费心了。”
“你带三妹一起下放,身边还有四郎在,这一路上的危险你可有想过?”太子忍不住唠叨。
方元善笑着道:“殿下放心,微臣已有对策,定会平平安安到地方上任的。”
“如此孤就放心了。”太子挥退了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藏宝图的事情,孤的人查到了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