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马家人都下了大牢,家产也被充公了,至于是流放还是补齐税款后无罪释放,就看卫巡抚怎么办了。”
方元善听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只道:“我与他也是同窗一场,他们一家坐牢期间,还望陶大人在吃食上多些优待。”
抱着四郎坐在一旁的古月兰差点笑喷。
她家相公茶起来的时候,那真是无人能及。
此时的陶县令一脸感叹:“本官听闻,那马相奎当年可没少欺辱方大人……此等心胸,本官甘拜下风。”
蔡教谕一脸欣慰的附和:“元善这孩子素来心胸宽厚仁善。”
了解方元善内核的梁先生但笑不语,细细品着香茗。
蔡教谕见了,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说实话,还是跟着你附和陶县令?
方元善赶紧打圆场,“我从京城带回来了一些好茶叶,二位先生和陶县令带些回去品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梁先生知道如今的方家不缺钱,学生要送他好茶,他自然不会拒绝。
蔡教谕和陶县令也没有推拒,接受了方元善的好意。
饭后,陶县令识趣的离开了,把空间留给方元善和他的两位先生。
没了外人在,梁先生说话也随意了一些,“元善啊,苏熠那孩子呢?”
“他下放去江南了,先生不用担心他。”方元善解释。
“瞧着你们一个两个都有出息了,我老怀安慰啊。”梁先生说话时眼睛红红的。
“当年你舅舅何等的风姿卓绝,可惜,可惜啊!”
方元善第一次听梁先生提起自己的舅舅,忍不住问:“先生,你认识我舅舅?”
“认识啊。”梁先生露出怀念的神色,“当年和你舅舅一起参加那届乡试的人,谁不被他的风采折服呢?
可天意弄人,他落榜了。或者说,好些有希望考中的学子,几乎都落榜了。
好在,老天有眼,终于把清明还给了岭南府的学子!”
蔡教谕也感叹了一句:“老梁啊,你本该也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的,却只能一辈子窝在四宝镇,埋没了自己的才干。”
梁先生笑着把杯中酒饮尽,“不算埋没。这不是遇到元善了吗?这样好的苗子可遇不可求,我的人生无憾了。”
莫名的,蔡教谕又酸了。
他也想遇到个好苗子,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比得上方元善的。
至于崔昀,人家世家出身,底蕴深厚,根本无需他提点什么。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饮酒。
高兴的梁先生不一会就喝多了,被他拉着一起饮酒的蔡教谕也跟着醉了。
方元善还算清醒,把门外的寒水叫起来,“寒水,扶梁先生和蔡教谕去隔壁屋子休息。”
“是。”寒水一手一个就把人扶去了隔壁。
刚出屋门就看到方元善端着水盆进来,他赶紧接过去,“大人,属下来伺候两位先生,你也回去休息吧。”
方元善却道:“没事,我来就好。”
寒水看他走路都有点歪了,哪敢真的让他来,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等他和寒水帮两位先生洗好脸和手脚后,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