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是气恼:“他那会儿喝了酒,醒来就把此事忘干净了。再有就是你舅舅那位同窗,在你爹借钱后的第三年病逝了,此事更是不了了之。”
古月兰:“那为何现在又提起来了?”
“是女方那边来信了,你们爹才想起这事的。”张氏也不想坑孙子。
奈何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何况当初人家还伸出了援助之手,他们更不能忘恩负义。
方元善想了想,“娘,这事要跟大郎说一说。还有便是那姑娘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一定要嫁给大郎吗?”
张氏叹息一声,“那姑娘的祖母病重,想死前看到孙女出嫁。”
古月兰:“原来是老人临终前的愿望。”
此时,方元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说道:“娘,晚些大郎回来,我们便与他实话实说。”
“也好,省得我头疼此事。”张氏也没有想到,自家大孙子忽然有了一个娃娃亲未婚妻。
这死老头,今晚就让他睡客房去。
方老爹看到妻子回来,小声问:“都跟老三说了吧?”
“说了。”张氏轻哼一声,“这段时间你去睡客房吧,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方老爹愣了一下,“……你这样做就不怕孩子们看笑话吗?”
“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还怕孩子们笑话?”张氏说完,转身去找喜宝。
方老爹追上去,轻声求饶:“媳妇,我错了!都是喝酒误事啊。”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张氏心里多少有点担忧。
大郎那孩子要是有喜欢的姑娘,这娃娃亲闹出来岂不是叫他为难。
好在大郎这些年一心都扑在读书上,并没有喜欢的人。
晚食过后,他被爷奶和三叔三婶留下说话,本以为是为了乡试的事,结果……
大郎愣了好一会,才问出口:“所以,我现在是有了一个娃娃亲未婚妻?”
“差不多。”方元善拍拍他的肩膀,“此事我和你爷奶是这样打算,你且听听……”
这晚的信息量太多,大郎离开堂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乎的。
翌日,大郎去国子监后就请了假。
谢祭酒得知后,连忙询问:“景行,乡试在即你怎么反而请假,不好好用功呢?”
这些年,因为谢思蓉的缘故,谢祭酒没少辅导大郎与二郎的功课。
这一来二去,就对勤奋又努力的俩人喜爱不已,于是便收他们做了关门弟子。
家中私事大郎不好明说,便道:“先生无需担心,三叔说我学问扎实,考前不妨出去游历一番,或许更有收获。”
谢祭酒一听,而后笑了,“不错不错,方大人的提议甚好!”
大郎成功请了假,赶回家中不久便坐马车离开了京城。
此次随行的有肖水和广白,再无他人。
太子当晚就知道了此事。
于是,第二天与太子妃出宫去看儿子的时候,便问道:“以你如今的情况,未来坐上首辅也不是不可能,为何还让大郎应下这门亲事?”
方元善倒是不奇怪太子知道此事,说道:“人不能言而无信。”
太子笑了,不再纠结此事,“九月乡试,你要做主考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