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说的热闹,没注意到崔岩松就走在他们身旁。
等发现时,崔岩松已经拦在了他们面前。
“前些年,方大人监考出来的那一批恩科进士,有一半的人不管是地方或京中,都是干实事的。结党营私没看到,反倒是被针对的不少,诸位怎么说?”
议论的官员顿时沉默下来,不敢去接话。
那些人被针对,当然是因为他们不识趣。
崔岩松说罢,目光落在了一旁吴尚书的身上,“吴大人,我们聊聊?”
吴尚书不是很想理会,奈何崔岩松如今是首辅,他不好直接拒绝,便笑着与他同行。
出宫的路上,二人你来我往,彼此试探。
吴尚书有点不耐烦,冷笑道:“崔大人,您好似对方大人很看重?”
“是啊。”崔岩松没有在拐弯抹角,“他素有才干,又一心为国为民,这样的人本官赏识,陛下和太子也赏识。”
吴尚书听后,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不知道崔岩松说这话的寓意是什么,还是在暗示什么。
出了宫门后,崔岩松便与他分开走。
上马车前,又说了一句:“吴大人,您也算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
“你想说什么?”吴尚书冷然的盯着崔岩松,奈何人家说完就示意车夫离开。
见此,吴尚书的心情更不悦了。
于是,他回到户部后就找方元善的麻烦,说是国家有些账册没核对清楚,命他重新核算。
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是最费时间,还可能无法完成。
对此,方元善也不生气。
不就核对账册吗?这事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何况他早就想翻一翻这些年国库的账册了。
先前他想看账册,看管的官员各种推诿拒绝,现下可好,吴尚书主动把机会送到他手上。
户部的一名干事得知此事后,急匆匆去找吴尚书,“大人,您真叫方元善去查账了?您就不怕……”
“闭嘴!”吴尚书冷眼扫过去,“方元善就一人,你慌什么?何况那么多账册,方元善他想查就能查出来的吗?”
“可是……”
“别可是了!”吴尚书不耐烦地揉着眉心,“当初做假账的那人可是你找的,莫不是你对自己找的人没信心?”
“这……好吧。”容干事灰溜溜的走了,悄悄从角门离开了户部。
暗中的寒水立即跟了上去。
下衙后,寒水就把跟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容干事去了一家不起眼的酒楼,和那里的掌柜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方元善闻言,“那家酒楼的东家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陛下母族的亲戚,按辈分陛下还要叫对方一声表舅。”寒水解释。
“看来这事牵扯的人还真不少。”方元善自嘲一笑,而后又叹息一声。
寒水问:“大人,您为何叹气?”
“累的,心累!”方元善说完,便靠着马车休息。
这京城随随便便一抓,就能抓到一个皇亲国戚,这户部的账册他是继续查呢,还是不查?
晚些时候,他把事情跟古月兰说了,才感觉压在心里的石头轻了一些。
“查啊,为什么不查!”古月兰递给他一杯温水,“查到证据后,你直接送到陛下或太子跟前,治不治罪便是他们的事情,你尽管做好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