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善停下打算盘的手,“陛下,多少数额算是不大,一百万两以下,还是五十万两以下?”
皇帝心口一窒,问道:“缺口这么大?”
“这还只是微臣算出的大概,具体数额不详。”方元善没敢说,以他的预算只怕缺口还在一百万两以上。
这五年,国库越发充盈,调动的银钱数额也是庞大的,能动手脚的地方也就多了。
能查出来的都是有迹可循的,无迹可寻的才是隐藏得最深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徐公公的声音,“陛下,齐王带容家人来了。”
闻言,皇帝眉宇轻蹙,“朕何时说过要见容家人了?”
自从母后故去,皇帝对容家虽然不算厚待,却也没有亏待,可他们呢?
门外的容八爷和容桓都听见了皇帝的话。
齐王瞧见他们脸色变得很难看,想着既然人都带来,不让他见见皇兄也不好。
于是,他踏进了御书房内,“皇兄,表舅和表兄非要见你,臣弟不得不带他们进宫。”
皇帝看向门外的俩人,不耐烦道:“进来吧。”
容八爷和容桓一怔,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
“臣,拜见陛下。”二人一同跪下行礼。
皇帝并未叫他们起来,问道:“你们进宫作甚?齐王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容八爷闻言,心里很是不忿:该死的赵子詹,做了皇帝也不照顾自己外祖家,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心有不忿的容八爷酝酿了情绪后,才呜咽道:“陛下,容家不知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待容家?”
容桓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八叔开始演了。
他们之前在家就商议好了,他只需配合就成。
“容家这些年虽然没能帮到陛下什么,可当初太后还在的时候,容家每年也会给她老人家送银钱,她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容家繁荣昌盛,您难道忘了吗?”
容八爷将太后拉出来这么一说,陛下果然有了心软的迹象。
容桓见了,顺势说道:“陛下,姑姑当年最是喜欢小妹,还想让她嫁给您为妻,奈何小妹福薄,早早的去了。
因为此事,太后姑姑还哭过几次,还说小妹若是嫁给陛下,容家今后就不用她忧心了,陛下可还记得?”
算完账的方元善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容八爷和容桓的话,忍不住想笑。
借口找的极好,只是,一个人说会让皇帝想起曾经的过往,心生不忍。
但两个人说就不美了,听起来更像威胁之言。
果然,皇帝的神色再度恢复如常,“你们都说太后忧心容家,那你们作为晚辈的,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容家的未来呢?”
呜咽的容八爷一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容桓反应极快,回道:“陛下,容家也是被奸人蒙蔽啊,还望陛下开恩,饶过容家一回。”
容八爷顺势接话:“是啊陛下,容家是被奸人蒙蔽的,并非有意作恶,还望陛下顾念旧情,饶过容家。”
皇帝再度揉了一下眉心,看向齐王:“老二,这事你怎么看?”
“皇兄,容家若真是被人利用,先前臣弟给的法子是极好的,只是容家并不接受。”齐王回道。
“这样吗?”皇帝看向容八爷,开口叫的却是容桓,“表兄,齐王给的法子,你们有何不满,现在就说来听听,朕也好帮你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