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也是借着包工头的身份,在各种项目上捞了不少油水。
紧接着奶奶和表舅商量起关于叔公丧事的一些事宜,由于村里一贯采用土葬的方式,而土葬前的各种仪式就更为重要,它关乎整个家族的兴旺盛衰。
加上奶奶年事已高身体抱恙,已无法担任守灵之事,表舅听到这径自笑了起来,捏着茶杯指了指我,“颜子命硬,啥都不怕,她替你去不就行了?”
不得不说,表舅和表舅妈他俩的性格简直天造地设,一个口无遮拦,一个笑里藏刀,看似风轻云淡的一番话,却字字诛心。
论村里谁还不知道我克星的身份?
怎么滴,让我去守灵难不成叔公还能诈尸?!
奶奶神色凝重,却不好当着表舅的面反驳些什么,只能默许。
更何况晚上一起守灵的人那么多,我完全不用害怕,再说熬夜这事我最在行不过了。
中午时分,奶奶被表舅妈搀扶出了门,表舅妈说要去给叔公搭建一个灵棚,方便接待前来悼念的亲友。
我本来也想跟去帮忙,却被奶奶阻止,她让我先在家休息等下午再过去,不然晚上守灵会吃不消。
这会正值饭点,家里只剩我和韩琴还有表舅在家,表舅是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人,他认为自己财富值过高,像进厨房这种下等之事,骨子里就觉得是女人应该干的。
韩琴向表舅撒娇无果,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表舅见状忙对我呼喝起来,“颜子,听说你厨艺不错,冰箱什么吃的都有,你看着给小琴做点。”
谁叫我寄人篱下呢?
本来这两天都准备回去了,现在叔公又去世了,起程的日子估计还得耽搁几天。
我随便煎了几个鸡蛋,煮了一大锅番茄鸡蛋面,管它好不好吃,全当喂猪了。
看来,也只有玄烈那男人才会不准我下厨房………
“颜子,你煮的面条真好吃!”韩琴很识时务地拍起了马屁,因为这两天表舅妈肯定是没空给她煮饭的。
表舅大口吃着面条一言不发,称赞这种话是绝对不会从他嘴里说出。
也就只有表舅妈这种泼辣性格才能拿捏得住他,听说当初他还想让表舅妈再生个儿子,表舅妈硬是拿着菜刀追出好几百米……
吃饱喝足后,我回到杂物房把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把玄字白玉令牌摘下,为今晚的守灵做准备。
守灵的禁忌颇多,其中女子不能穿高跟鞋,裙子,更不能浓妆淡抹和佩戴首饰,以表示对逝者最大的尊重。
韩琴兴许是听表舅说我今晚要守灵,她出于好奇,也死皮赖脸地要跟我一起去。
下午,我和韩琴一同前往叔公的灵棚,表舅妈看到韩琴的到来气得脸都黑了,碍于一众远亲在场她又不好发作。
灵棚的供桌上摆满了各种祭品,叔公的遗像立在桌子正中,两旁香烛高烧,油灯长明,供桌下铺满稻草,而一众亲戚跪在棺材前失声痛哭。
叔公已经穿上寿衣,安详地躺在棺材内,他的脸上还覆盖着一张苫面纸,棺材周围摆放着十几个花圈,而唢呐乐队吹出的悲情曲调,将氛围衬托得更为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