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最后一遍,你给我背过身去!”我气愤地大吼着,鼻子也适时酸涩得厉害。
闻言,玄烈浓密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只是这一次他没再抗拒,在我的注视中侧过身去,将血肉模糊的后背彻底显露了出来。
只见,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了他整个后背,甚至有些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我从来不知道狼牙草的毒性居然这么大,也不知道他后背还藏着那么多道伤口。
如果不是那天意外发现他脖子上的伤口,恐怕连他被狼牙草抓伤的事我都要通过别人来告知。
我呆滞地盯着他的后背,泪水迅速在眼眶打转,太多的愧疚卡在喉咙里,我难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滚烫的泪珠沿着脸颊无声地砸落下来,他满身的伤痕错位交叠呈现在我眼前,触目惊心的程度丝毫未减。
玄烈猛地转过身,紧紧把我搂住,语气间有着慌乱,“颜子!不准哭!”
“对不起……你的伤……”我双唇颤栗得厉害,近乎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
他轻柔地吻去我的泪水,眼里透露出紧张,嗓音低沉如魅,“为你,我不惜一切,哪怕是性命。”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对他的亏欠早已积累成山压得我喘不过气,谁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该如何偿还…………
玄烈轻叹一声,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颇为无奈地说道,“就知道你会哭。”
他指尖冰凉透骨的温度及时唤回了我的思绪,我很快便想起自己扒开他浴袍的最终目的。
我迅速从床边柜拿出羽幽仙子给的墨绿色小葫芦,用棉签蘸取少量药粉,殷切地盯着他,“你快躺好,我给你上药。”
玄烈深邃的目光掠及到我手里的墨绿色小葫芦,脸色冷峻,浑身充斥着阴霾。
“这是羽幽仙子今天让云朵拿给我的。”我故作轻松地解释了一嘴,随即催促道,“你快点躺下。”
他薄唇紧抿,幽深的眸微微眯了眯,敛成了探究的目光,最后还是沉默地趴在床上,承受着我手忙脚乱的上药服务。
其实黑无常说的没错,羽幽仙子确实是个很体贴入微的人,连玄烈被狼牙草抓伤她都注意到了,她的细心令人望尘莫及。
反观我这个不合格的暖床室友,不仅涂个药粉都涂不好,手也颤抖得厉害,我除了只会给他添麻烦之外,基本一无是处。
看着玄烈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我差点就要哭出声来,自从爸妈去世以后,我对鲜血就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很快,药粉带着使命快速钻入玄烈破溃的伤口里,一点一点自动修复起来,整个过程就像在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默剧,让人一刻也不想错过。
待看到他后背的肌肤恢复细嫩如初,连伤疤都未曾留下,我悬着的心才敢落地。
这男人任何事情都喜欢硬扛,这么严重的伤势也全然不当一回事,要不是我那超强的第六感跑出来打小报告,他估计会将这件事瞒一辈子。
我将小葫芦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不满地瞪着他,语气带着难以遏制的激动,“玄烈!你不知道痛的吗?为什么迟迟不去治疗?”
“尤其是,你浑身的伤还是因我而起………”我痛苦地闭了闭眼,任由眼泪划过脸颊,滴落指尖。